如果孔戟来给他送东西时候,他就把人留下,也用不着这提心吊胆,如果真是孔戟,沈幸都不敢再往下想,他抹把脸,耳边响起轮子滚动声音,跟前跟着暗下来。
“沈幸?”
熟悉声音让沈幸霍地站起来,他险些头撞上来人下巴,起得太急,让他眼前抹黑,等稳定身形后,才看清跟前人是孔戟。
孔戟往后仰,磕巴道:“你…你…怎在这儿?”
沈幸咬着牙根,捏着孔戟胳膊,不知所措,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,吼声,“你没走你关什机啊!”
沈幸费力地往里挤,路人猜测也是断断续续地进入到他耳朵,什跟对象吵架,什离家出走,支言片语,没句是沈幸听进去。
乌泱泱片人,人堆里空气都变得稀薄,沈幸被活生生挤出身汗来,举着胳膊也有些酸。
“挤什啊?又不是领奖。”旁边人有些不耐烦,动动手肘,将沈幸怼回去,沈幸往后退步,从缝隙里看到大摊血迹,鲜血顺着马路沟壑,四散流淌。
他只觉得头晕目眩,也不知道是谁喊声,“救护车来!”
看热闹人纷纷往两边散开,沈幸顺势被人流推回最后,他不敢再往里面挤,他怕躺着人真是孔戟,只能茫然地退出人群。
机场就在眼前,出租车骤然个急刹,司机回头解释,“堵车…这…不好意思啊…要不你走两步…前面怎那多人…”
沈幸没时间计较,赶紧扫码给钱,还没来得及多跑几步,他已经被层层叠叠人群堵住去路,眼看着快到登机时间,他腾不出脑子来思考,笨拙地选择绕到。
“好多血啊…”
沈幸刚想走,听着路人议论纷纷,他忍不住侧头张望眼。
“拖着个箱子,怎不注意看车啊…”
孔戟被突如其来吼声吓得哆嗦,胳膊传来阵剧痛,他没敢挣开沈幸,“…本来都快登机…但是…想想还是不能走,你说当陌生人真做不到,做不到
什都做不沈幸,只能尝试着给孔戟打电话,手机依旧打不通,他看眼时间,或许孔戟已经上飞机?
他第个想到是孔戟爸爸,可他没有亲眼看到地上人,不敢轻易联系孔戟爸爸。
飞机到隔壁省不到个小时时间,他能再等等,说不定等孔戟到,就能接到他电话。
沈幸吸吸被秋风吹得发颤腮帮子,心里默默自安慰着,不用自己吓自己。
他找个长凳坐着,目不转睛地看着出车祸方向,救护车开走,交警还在声嘶力竭地叫人都散开,沈幸后脑勺开始莫名发烫,人遇上事情,就逃避性开始各种假设。
沈幸蓦地站在原地,说实在,机场拖着箱子人大有人在,他不该自己吓自己。
可不知怎地,他越听越觉得心跳加速。
“这大个小伙子,爹妈养他也不容易,怎出这种意外啊…”
沈幸抿住嘴唇本能地咽咽唾沫,他不太信,觉得不会那巧,可无巧不成书,当时孔戟来找他时候,他也不信。
围观人实在太多,人们交头接耳声音,被堵住车辆也不停地按着喇叭,马路被堵得水泄不通,交警也扯着嗓子维持秩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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