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没人接,她哭着打三次,那边才接通,传出父亲声音。
“你在哪?”俞遥咬牙切齿问他。
电话那边父亲声音疲惫,背景音片嘈杂。他说:“怎?你回家?这边有突发事件需要出警,晚上就回……”
俞遥打断他,几乎是撕裂嗓子喊出来,“你不是说要在家照顾妈吗?你不是说你会在家吗?!”
电话那边人终于察觉到不对,问她:“怎,你妈怎,她是不是发动?你先联系你外婆,马上、马上就……”
和妻女合葬,她们可能不愿见。’这是他留下话。”江仲林说。
俞遥动动唇,她想讽刺句,这个男人还挺有自知之明,但看着冰冷石碑,却没能说出口。
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,和父亲关系很好,她在读幼儿园时候,常常很自豪告诉所有小伙伴,爸爸是个大英雄,他虽然不经常在家,偶尔赶不上她家长会和生日,但她妈妈说,爸爸像超人样正在拯救遇到困难人,所以她原谅总是很忙很忙爸爸。
后来,她慢慢长大,知道爸爸并不是什厉害超人,他在外面做,大多是些不值得夸耀琐事,东家吵架西家丢东西,他都要管,当他脱下那身警服,回到家,他仍然不能安心做他们家支柱,邻里有任何事,他都热心帮忙,把自己家扔在边。
俞遥第次对这个父亲感到不满,是读小学时,她看着父亲去帮个毫无关系邻居搬煤气罐,而他们家正好也需要换煤气罐,是她瘦弱母亲点点满头大汗扛上楼。她那时想,爸爸是看不到她们也需要他吗?
俞遥挂掉电话。她再也不想听这个男人说任何句话,这个骗子!这个害死母亲和弟弟骗子!
后来,她打电话给奶奶,大舅舅过来处理尸体。母亲是昏迷后失血过多死,肚子里男婴是活生生憋死。那个男人回来后,跪地大哭,她就那冷漠看着他哭,没有喊他声爸爸。
之后那多年,她再没喊过他句爸爸,她开始故意气他,
这只是件小事,可是小事越积越多,终究爆发。那个爆发点就是母亲死。
俞遥刚上初中时候,母亲怀二胎,父亲很高兴,待在家里时间多些。俞遥住校,每周只能回来次,每回回来她都坐在母亲身边看她肚子,她很期待母亲肚子里弟弟出生。
预产期将近那几天,俞遥很担心,但父亲说他会请假几天待在家里专心照顾母亲。可是结果呢?结果周末俞遥放假回家,高兴打开门,第眼看到是母亲尸体。
她已经死天。鲜血浸透她半个身体,长长红色拖痕从厕所直到客厅。俞遥几乎能想象得到,她是怎在厕所里不小心摔倒,忍着疼痛挣扎着爬出来,想到客厅里打电话求救。然而她身体并不好,或许是摔得太狠,力竭后没能打出去那个求救电话,就在这里悄无声息死去。
俞遥手臂里书包和钥匙起摔在地上,她扑过去,触到母亲冰冷尸体,摸到她毫无动静大肚子。她疯样喊她,可是她不会给她任何反应,不会温柔笑,不会喊她宝贝女儿。她赤红着眼睛在沙发缝隙里找到母亲手机,拨打父亲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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