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缘木僵硬站着,随即微微倾身,手按在心口行礼:“各位巫老,不如
让老五感到诧异是,前方不远处有棵树,那树长在央,早已死去枝条下垂,似乎是棵柳树。老五不得不想到他们先前身处那个潭底,这里和那里很像,如果这棵柳树长大些,这里再装满水,大概就是那个潭底。
“……这里是哪?”老五感到身体里力气和灵力都在不断地快速流失,控制不住往下滑倒。
柳缘木伸手扶着他,把已经痛到快动弹不老五扶到那棵柳树下面,让他倚着块大石,冷淡开口说:“这是满泉底下,满泉连着龙神庙龙神井。”
他已经是奉神大巫,所以才知晓这个秘密,带着水淩从这里逃离,就是为从满泉出口把她送出去——可方才出手救她是临时起意,他并没有完善计划,甚至哪怕直到现在,他仍然在犹豫,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昔日爱人。
放她,还是杀她?
尴尬只是瞬,但疼痛是无休止。他们在黑暗水井暗道里穿行,没命地奔逃。
暗道似乎是天然形成,乱石遍布,地面仍旧湿润,石缝里还有着浅浅水,老五踩着这些仿佛河滩卵石石头,脚下踉跄。柳缘木没有回头看他,在手托起团光,像轮小小月亮照亮他们脚下路。
他们走过路上,鲜血滴滴溅落。老五捂着疼痛肚子,看见衣裙上溢出红色,有些焦急。
这个身体孩子,莫非是要保不住吗?他没有做过母亲,现在该怎办啊?
老五埋头忍耐,按在肚子上手忽然摸到个蠕动凸起,吓他跳,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,不对,这个感觉,莫非要生?
当巫老们追过来时,没有想好柳缘木还是下意识地护在水淩身前。
他们这族天生拥有灵力,哪怕刚出生孩童也拥有灵力,从巫尪变成巫老们更是厉害,柳缘木和水淩都是族年轻代佼佼者,可在他们眼,仍是太嫩。
不管是巫老,还是族其他人,都用可怕眼神注视着不远处两人。尤其是巫老,他们看向水淩目光再没从前温和。他们可以是最团结最护短,哪怕有任何外人敢伤害他们人,他们也会倾巢出动去复仇,但在这族群存亡生死关头,他们也可以牺牲从前最疼爱孩子,只为求个希望。
“水淩”不愿意为族群希望赴死,在他们看来,已经是背叛他们族。
“缘木,你难道也要为水淩背叛们族?你被她蛊惑!她给你苦难道你还没吃够吗?”柳缘木母亲也是巫老之,她首先站出来愤怒问。
他脸上痛苦表情变得茫然,又变成凌乱。
他真没想过,自己个男子,有朝日还要尝试生孩子?!老五头疼又肚子疼,会儿捏眉心,会儿摸肚子,心底凌乱阵,最后不得不尴尬开口:
“稍等……觉得,好像要生?”
这句话说出口,柳缘木也顿住,两人下停下脚步,面面相觑。
他们脚步声和说话声,在这里都有回响,直埋头忍痛老五这才发现,他们已经离开狭窄暗洞,出现在个宽阔凹陷底部。这里就像是个大肚小口瓶子,往上看只能见到束光从狭窄洞口照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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