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见宁非看向自己,慌乱地给他行个福礼。
“矩子,今日饭食是剩多些,不是等浪费,而是……而是知道缺粮,城中病弱那些就不再来食间……”
她说到半就说不下去,眼中有泪水流出。
宁非哪还有什不明白。
没到灾荒,总会有些老人自愿停止进食,离开村庄到山中等死。为后代节省食物。
红脸汉子叫柳铁,是木东来首席大弟子,曾和宁非场考试。
直被寄予厚望柳铁在第三轮就被淘汰,心中很憋闷。他虽然给宁非见礼,但脸上还是有些下不来台,语气中难免有情绪。
“就这个还有人喝不上呢?”
他冷冷地说道。
宁非挑眉,并不因为他生硬态度生气。
“大家吃饭也在起吗?还是各吃各?”
“城中都是由食间统放饭,矩子你这是……”
“去食间看看。”
说着,他径直出正堂。
墨宗食间是座黄泥矮房,门前挂着面土布幡,上书个大大“食”字。
宁非笑。
“两只兔子给全城人吃?”
他摇摇头,笑意逐渐消失,取而代之,是不符合年龄威严。
“感谢你们心意,但不喜欢被人欺骗。”
鱼老惊,本能躬身行礼。
妇人抹把眼泪,轻轻摇头,旁柳铁却粗声道。
“走!都上山。”
宁非马上转头。
“你知道?你
喝那碗清澈米汤要丰盛太多。
他没动筷子,转头问身旁鱼老。
“中午你们吃什?”
鱼老怔,浑浊眼中闪出抹尴尬。
他犹豫下,语带含糊地说道:
这些故事,宁非以前只在书上见过,没想到有朝日自己也会亲眼目击!
昨天看到那些老人,寻粮队回来时候他们明明是期待,可当知道找不到粮后他们也没有崩溃,想必那时候就已经做出决定!
为节省粮食,所以要放弃自己!
他感觉浑身发冷,呼吸开始急促,胸口阵阵憋闷,声音也带上几分暗哑:
“你说这些人呢?他们还在城中吗?”
他抬起头,目光定定看向柳铁,语气平静。
“什意思?粥还分人?”
“那倒不是!”
柳铁粗声粗气地说道,“粥人人有份,但不是每碗都有人喝。”
他指指灶台旁妇人,“矩子想知道便问她,为何顿米粮剩半锅!”
矮房里砌个灶间,为取暖没有和前堂分割,食间里没有桌子,墨宗弟子就坐在条条长凳上,捧着粗陶碗喝粥。
宁非进来时候,正见到个红脸汉子端着陶碗从灶上下来,粥水清澈见底。
“就喝这个?”
宁非皱眉。
他以为只有早饭是米汤,原来顿顿如此,这样吃人怎活得下去?
“矩子,老朽不是有意欺瞒!实在是仓中粮食不足,今日又是矩子承宗,大家想着怎都不能亏待,这才……”
他还想说,宁非却打断他。
“仓中粮食还能支撑几日?”
鱼老犹豫,“若是省着点吃,周还是可以。”
宁非点头,他忽然站起身,忽然想到什:
“宗门里,大家饭食都是样。”
宁非用手点指下粗陶菜碗。
“也是兔肉?”
鱼老迟疑几秒。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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