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说,现在大业朝上下,除封家以外没人用过花皂和套盒,他要是能抓住这个时机献给陆家郎主,那绝对是独份光彩!
想到这里,南郡商人咬咬牙,忍着肉痛定下五十个套盒。
他倒是想要更多,但梅大娘死活不松口,非说再多主家就要觉察,只得作罢。
这样“肮脏交易”频繁在定安城发生,等宁非收到消息时候,梅婶子已经把宁府作坊存货都卖光。
宁非暗暗感叹,这位之前跳过“掌中舞”大娘真心长袖善舞,能脚踩七八条船还不翻,竟然把每个客户都哄得高高兴兴,都以为自己占独份大便宜!
他倒也乖觉,在“只认铜钱”梅大娘面前也不聊风骨事,反而脸谦逊地点出自己是在替南郡陆家采买货品。
梅大娘不知道陆家,但看商贾那掩饰不住倨傲,她猜这是个很厉害世家大族。
嘿嘿嘿,本来就准备炒高价,肥羊送上门还客气啥?!这次梅大娘拿出杀猪本领,把宰客刀舞得虎虎生风,四色花皂竟然叫出十倍价格。
南郡商人阵肉痛,打心眼里觉得这价格太高。这不就是个边城?京里卖皂角粉也没这样贵价格,果真胡人只认铜钱。
可等梅大娘给他看试用装,南郡商人就不吭声。
点,梅大娘也算不得掌柜,最多是个看店伙计。
但伙计也有伙计用法。走商人都知道送货必然有损耗。车米从京城出发,送到边城能剩三分之就很不得,缺那些当然有自然损耗,也有人为抠出来好处费,当做损耗并报。
若是能说动那个胡妇……
反正看店也没啥油水,多报些减损是不就还能捞笔?!
于是,梅大娘身边渐渐多些奇怪声音。比如“不开张没得赚啊”,“送货上京吃力不讨好”,“切莫只知道出死力,给旁人做嫁衣啊”之类,旁敲侧击撺掇梅大娘监守自盗。
人才!真是人才啊!
觉得占便宜不仅仅是南来北往商人,揣着足光散回家封
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皂粉,而是颗颗如玉石雕琢且散发香气神奇物件,每颗味道都不同,用它洗手,手上还残留着香气。
还有那君子皂,清淡却隐有芬芳,绝对会是世家郎君心头好!
南郡商人其实不是自己说是陆家采买,他来自个靠陆家鼻息生存小家族,这次出来是替主家寻觅些稀罕物送礼。
陆家郎君多名士,君子皂和君子套盒都做得风雅有趣,听闻当今陆家郎主和胞弟都是绘画大家,最爱高洁之物,郎君们定会喜欢。
最妙是,这是西海送入本朝第批货,赶着让封家订走些,余下不足入京,还在等后面补充。
梅大娘开始还坚定拒绝,可话听得多耳朵也有些软,终于有天吐口风。
“那……损耗也不能太多不是?多主家会疑心。”
这话是对着以前个张屠户婆娘说,这婆娘得口信,喜不自胜地回去告诉东家。差人办事是个南郡商人,听说胡人娘子松口,挂着八字胡脸上露出丝冷笑。
“哼,胡人贪婪,只认铜钱,没得风骨。”
背后骂得起劲,可是第二天,南郡商人还是在张屠户婆娘引荐下,上门拜访梅大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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