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越到后来,离开人就开始增多。天气丝毫没有回温迹象,城中世家变得凶狠无比,陆家迟迟推举不出下任家主,岐江城沦为弱肉强食野蛮森林。
在这样环境中,庶民是不可能讨到好处。
原本今年便是绝收,再加上战争消耗和补给匮乏,就连城中世家都在削减用度,更别说去照顾下食不饱腹灾民。
不想离开,也得离开。
这
世家想逃,但逃到哪里?南郡以南是无法跨越崇山峻岭,往东是茫茫大海,西侧白龙山已经被边军封锁,唯出口在南江,但船,没……
茫然,无措,恐惧。
前方是注定要覆灭未来,像把已经高悬在头顶宝剑,不知道什时候就会落下,但却根本无法逃脱。
绝望情绪不断滋长,陆涛在病榻上挣扎半月,不好消息却个个传来,彻底击碎他最后根神经。在无尽遗恨和愤怒中,陆涛死,死于个冰冷冬夜。
那天晚上,南郡罕见地下场大雪,接下来便是旷日持久严寒和霜冻。岐江城中世家和平民都没经历过这样严酷天气,开始还能用家中勉力维持,可是当天气越来越冷,风雪越来越大时候,南郡便彻底失控。
陆涛吐血昏迷,陆家群龙无首,理所当然输掉南江之战。
这次,几乎是灭顶之灾。曾经纵横江上几百年船队化为乌有,从此南江再也不能成为南郡引以为傲天险,而只是条任由他人自由来去水道而已。
这个打击,对于南郡世家来说,几乎还是灭顶。不单单是武力上遭到碾压,更严重是信仰崩塌!
生活在南郡世家大族,甚至平民百姓,他们中许多人直觉得南郡之外地方粗鄙贫瘠,不如南郡安逸富庶。
这种想法在之前不无道理,毕竟南郡百年间都未经受战火洗礼,就连先业朝太祖立国之时,对南郡也是采用和平收编,甚至为拉拢南郡世家而给予不少优待,这些都是其他地方不曾享有。
冻死,饿死人不计其数,世家找不到足够薪柴,便去拆掉庶民房子,将他们像牲口样驱赶到街上自生自灭。
在罕见天灾面前,惯亲切世家也撕下伪善外皮,露出狰狞真面目。然而等天真平民认识到这切,已然是晚。
这个冬天,南江封冻,千里冰封。
活不下去平民尝试着踩冰渡河,前往南江北岸寻条生路。
开始时候只有零星人过江,毕竟是在南郡生活大半辈子人,对于岐江城和陆家还抱有丝幻想。
所以到今日,骤然受挫恐惧便来格外冲击。夜之间,整个南郡风云变色,岐江城中人心惶惶,许多小世家家主干脆等在陆府门前,就想得知陆家第手消息。
他们都知道陆涛败,南江船队没。若不是边军见好就收,他们现在怕是都要成阶下囚。
但这次不打,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打。现在整个南郡都没有船,南郡大门等于敞开给边军,岐江城就算勉力战,终究也难以抵挡来自边塞铁骑!
那可是……近乎灭西胡大军封恺啊!
悲观情绪不断蔓延,再加上陆涛病重风声传来,整个南郡都陷入到场毫无头绪惶恐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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