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更多更多人,是水银所不认识。
她来梅市之前,也曾经历过段流亡之路,如今也算驾轻就熟。在这乱世当几年男人,她俨然当出经验,而作为个‘男人’,这段路,比前几年去梅市那
作为牺牲之人亲属之流,水银对此也只能保持沉默,至多问句:“她是自愿做出选择吗?”
“是,们寻求她帮助,她最终选择帮助们,对此们非常感谢。”
……
因为侵略军高层几乎死大半,梅市局势又发生翻天覆地变化,侵略军和两支反抗军在城内开战,侵略军似乎被激怒,开始丧心病狂屠杀城内百姓,逼得不少人只能逃出梅市。
之前来送金镯子两个人提醒过水银,“局势混乱,这里可能马上要乱起来,最好先离开这里避避风头。”
战争,所有战争,在水银看来,都是没有正义邪恶之分,只有阵营之分。
任何场战争参与方,都会给自己找到足够理由,并且绝不会认可敌人“正义”。
说到底,这是个很现实问题,屁股决定脑袋。
因为她是这个国家份子,所以对侵略自己家园侵略军有天然厌恶,而几支国内立场不同反抗军,同为国人,他们之间内斗也并不是全为什“大义”,至少人都是有私心。
哪怕领导者没有私心,难不成个组织那多人,人人都是无私奉献圣人?人人都能拥有高尚道德和情操?这是不可能,难免有这样那样私人利益考量。
这是水银不熟悉历史,因为这世界并不以她学过真实历史为范本,没有上帝视角先知本领,所以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,只差不多猜到战争矛盾扩大,赶在侵略军屠城之前,和其余百姓起离开梅市,逃难往南方。
出城人很多,很多人都有不同去处,或是回老家,或是去投奔亲戚,他们起走段。
在逃难队伍里,水银看到熟悉悦客楼掌柜和他夫人,这对曾经因为男人贪花好色而产生矛盾夫妻,在逃难途中却是互相扶持,不离不弃。
她还看见菜场经常能看见位屠夫,长得凶神恶煞,平日里动不动吼他老婆孩子,这会儿他背着个孩子,抱着两个孩子,妻子紧紧依偎在他身边,家人密不可分。
她还看见更多熟人,隔壁街上卖早点个中年妇人,带着自己孩子;曾给来金说过媒个婶子,拖家带口大家子人;背着断腿老人年轻小伙,从前经常爱在街上对着来金吹口哨。
还不知道结局谁胜谁败,难道他们任何方肯承认自己做不对吗?自然是只问胜败不问因由。
在后世看来,历史总是光鲜亮丽,胜者有千万种热血奋斗,败者有千万种罪孽深重。那些时代下“迫不得已”和“非常时期”,早已被遗落在不为人知过去。不好提起事会被自动美化,于是和平年代里生长人们就再也不相信有黑暗――可它是客观存在,不会因为不被承认就消失。
就像这次刺杀,还有更多不被人记住行动,为胜利无数人做出牺牲。
水银敬佩所有为理想牺牲人,但她并不喜欢用理想高帽,去要求某个人做出牺牲。
没人有义务为别人理想和目标去牺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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