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戴着头盔不难受。”早知道就继续戴着,韭儿格外害怕给任宽添麻烦,眼看就要到人家里,可别出什岔子。
蒙尘般眼睛,眼珠子盯着个点儿都不知道动,眼皮也不见多眨几下,任宽朝韭儿双眼轻轻吹气,微微叹气道:“眼睛不累啊?”
“有点。”说罢,韭儿便想用手背去蹭。
却被任宽把抓住,“别揉,下次坐摩托车还是把头盔给你戴上吧,省你傻乎乎,眨眼都舍不得。”
任宽又将头盔和导盲杖塞到韭儿怀里,“都拿好啊,这里不让你自己走,们早点回去。”
任宽和他说话时,永远带着说不清笑意,叫韭儿如沐春风。
“不怕。”韭儿只觉得摩托车重心朝前移动,他也跟着朝前挪。
又听到任宽说道:“抱紧点,走啦。”紧接着背上暖烘烘、软绵绵,没头盔隔阂,韭儿那张软绵小脸贴在他背上。
回去路上,背上人有点不太安分,脸蛋左蹭蹭右蹭蹭,蹭得任宽后背都起鸡皮疙瘩,心里也奇痒难耐。
韭儿不就好奇嘛,第次坐摩托车,脸上吹得干涩便想躲,来回在任宽后背上翻腾。
江上风实在大,韭儿戴过头盔后,发型被压塌,在凛冽江风中,刘海四散开来,脸上表情淡然,不傻笑话,这样看来实在是个清秀美少年。
“回去。”任宽收回目光,伸手想帮韭儿把头盔戴上。
韭儿听到任宽说话,嘴角微微扯开个弧度,“好…”
头盔靠近,有种牢笼从天而降逼仄感,他嘀咕道:“能不能不戴呀?”
“能呀。”任宽手停在半空,没有往下套,但他特别爱逗韭儿,管不住嘴那种,“不戴就罚两百块啊。”
原本在车上坐得好好,韭儿脚下空,他惊叫声,“呀!”任宽已经将他抱在怀里,他揪住任宽胸口衣裳,“宽哥…”
“头盔拿好啊,贵得要命,要你好几个月工资呢。”要韭儿好几个月工资不假,但任宽也只是想吓唬吓唬韭儿,让他别老惦记着自己走路。
韭儿听,
直到摩托车缓缓驶入小区地下停车场,稳稳当当停下来,任宽才别过手去摸后背脑袋,“你翻着玩呢?”
背上也痒飕飕,任宽旋即抓把背,他挺怕痒,说出来都怕别人笑话,个五大三粗大男人,全身上下都是痒痒肉。
韭儿憨笑,手覆到任宽刚刚抚摸过额头,“吹得眼睛难受。”
盲人习惯,看不到东西,所以连眨眼防备都会比正常人迟钝,韭儿话音刚落,眼角眼泪簌簌往下落。
任宽眉头紧蹙,赶紧跨下车捧住韭儿脑袋,“刚刚怎不说?”
“啊?”韭儿头次听说还要罚钱。
韭儿表情丰富,惊乍特别生动,任宽忍住笑意,“啊什啊,不戴头盔交警逮到次就两百罚款。”
都不敢再多问,韭儿伸手试图去摸头盔,“那还是戴上吧。”两百简直是天文数字啊,他个月工资才四百,身上统共才十多块,都不够赔给任宽。
任宽手上躲,“逗你,咱们这儿不查头盔,不想戴就不戴吧。”他将头盔搁到仪表盘上,“不怕啦?”
会儿真会儿假,韭儿真分不清任宽哪句话是逗他玩,哪句话是认真,可他羞赧远超过恼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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