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皓撇不开陆羽声好意,硬着头皮含口,真没尝出什味儿,嚼东西动作不敢太大,扯得脑浆都疼,随便敷衍几口就咽下去。
陆羽声心满意足地开始对付鱼,鲶鱼小刺很多,他将鱼肉刮下来,又仔细将藏在鱼肉里小刺挑出来,挑好鱼刺肉稀烂,做到这个份儿上,就差替卓皓嚼。
卓皓活三十多年,头次有人对他这仔细,还是个男人,他佩服陆羽声耐心,也管不住自己心跳,扑通扑通,要不是胸腔够厚,他都怕被陆羽声听到。
见卓皓举着勺子不吃,陆羽声以为他还是在嫌淡,打开玻璃碗盖子,将切好苹果搁到卓皓眼前,“要不然吃点
陆羽声边拆保温盒,边和他说话,“有点清淡,将就吃吧,等你伤口好再做其他。”
俩菜都是青菜叶子,看得卓皓头都绿,丁点油花打发叫花子似,怪可怜,保温盒里是鱼汤,乳白汤水倒是挺浓郁。
卓皓头疼,他吃饭不怎讲究,但真没吃过这清淡,以前好赖吃个馒头能就辣椒。
陆羽声在旁帮他盛饭,他靠在床头,“想抽烟…”
这里是医院,卓皓是光着上半身被人抬进来,身无分文不说,也使唤不动护士帮他买烟,陆羽声成他唯希望。
老两口被吓唬住,面面相觑,又怕自己儿子会坐牢,又怕卓皓真有什问题。
见老人还不肯走,陆羽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,气场低得吓人,“还不走?”
等不速之客离开后,安静病房里,能听到卓皓短促呼吸声,莫名心酸充斥着整个房间,特别是那句“连个照顾他人都没有”,怎听怎委屈,怎听怎不像是从卓皓嘴里说出来话。
陆羽声来这里有段时间,不但没见过卓皓亲人,甚至说都没有听过卓皓提过次家里情况,大搞每个人都有点不为人知、难以启齿秘密吧。
在他印象里,卓皓是个特别要强,也不需要交际人,可以默不作声地帮别人,但从来不强求谁来回报他,心防无形,像是铜墙铁壁,刀枪不入,但心又是软。
陆羽声将勺子塞到卓皓手里,“烟最近不要抽吧,吃饭吧。”
还得指望陆羽声给他端茶送水,把屎把尿,卓皓没太敢反抗,自,bao自弃地戳戳面前饭。
他右手用不,左手还有点不听使唤,舀饭都能舀到桌子上。
缺胳膊少腿人太不方便,做什都得有求于人,卓皓“啧”声。
陆羽声找个凳子坐到卓皓旁边,夹菜放到勺子上,抬抬下巴,示意卓皓快吃。
像是现在,剥下孤僻外衣,卓皓很脆弱,也会在个人躺在病床上时候,奢望亲情眷顾。
“皓哥。”陆羽声手心覆盖在卓皓后脑勺纱布上,这时候卓皓,像是条受伤狼狗,想被人关心,又会出于自保护缘故攻击靠近他人。
陆羽声碍于卓皓脑袋上伤,原本想要揉卓皓脑袋手,只是安静贴着。
人情感很复杂,悲悯、无助和愤怒,都在卓皓微微躬起后背上彰显,陆羽声抱着卓皓站会儿,靠在他腹部人没那抖,他才松开。
卓皓没哭,早就过遇事就掉眼泪年龄,只是脸很臭,像是谁欠他百八十万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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