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陆羽声又特别计较这些事情，细节有时候真要命。
“你能不能行
啊？”卓皓弹弹烟灰，“
爸妈都死这
久，你不能让他们消停点，别说他们压根儿听不到，如果真听到，那不得死不瞑目啊。”
陆羽声这副计较
样子，让卓皓又爱又恨，有点烦人，但是又有点可爱。
卓皓又道：“再说，你要是每年都跟着来，爸妈他们能不知道你是谁吗？”
这话陆羽声稍微爱听点，哼哼唧唧地将烟头扔在地上，
脚将其踩灭，转身瞬间，看到站在梯坎上
卓皓没那粗枝大叶，虽然他和卓友国没什血脉关系，但是好歹也喊卓友国声叔叔，心里难免会自责。
陆羽声本想拍拍卓皓后背，可看着卓皓脑袋，他没忍住，揉把卓皓头发。
“你干什？”卓凡挥开陆羽声手，“没大没小。”
丘荷被卓皓拒绝后，只能先回老家，刚刚又听别人说卓皓回来上坟，他也不知道卓皓是只身人来，还是带着陆羽声起来，他紧赶慢赶地朝村口跑，远远瞧见停在路边车。
他走近些，车里没人，猜到卓皓还没从坟头回来，他只能退到梯坎上等，直等到两个人影进入他视线，卓皓果然是带着陆羽声起来。
在生活完全进入正轨之前，陆羽声陪着卓皓回趟老家，上次来时候，路上还略显萧条，如今开年不过几天，温度没有回暖，植物倒是有还春迹象。
车只能开到村口，在往里路就窄，车没法调头，两人提着纸钱下车，前后地走在泥泞小路上，每口呼吸都泛着白雾。
路过户人家时候，主人家正端着饭碗在自家门口吃饭，见到卓皓回来立马打声招呼，“这不是卓家那谁…”
卓皓离开老家有些时日，乡亲记不住也正常，只是这种模糊记忆和寒暄，还是让他有种归家错觉，他指指坟头方向，“回来上坟，在吃饭呢。”
和村里人打完招呼，两人继续朝坟头方向走，老远就能看到杂草丛生，明明是新坟，还是抗不过杂草生命力。
看到陆羽声，丘荷便有些怯，畏畏缩缩地往后退，躲到竹林里，两人越走越近，走到车旁听下来。
卓皓从兜里摸出烟盒，“抽烟再走吧。”
他将香烟含在嘴里点燃，随后才递给陆羽声，他俩就这肩并肩靠在车头上，没人注意到身后有人。
陆羽声有搭没搭和卓皓说话，“你都没把介绍给你父母。”
卓皓差点没被烟呛到，老辈人总爱在坟前跟过世人说话，他又没那个习惯，况且多傻啊，明明又听不到。
卓家五座坟并排着，陆羽声帮忙分下元宝蜡烛，卓皓跳到坟头上去拔杂草，收拾完这切，卓皓摸出打火机点燃蜡烛。
卓友国碑是卓皓托人最近刻好，卓皓看着碑上名字，手上烧纸钱动作都顿顿，“叔叔先前打电话找要钱，你猜怎说？”
“怎说？”陆羽声看着他。
卓皓口气看似在开玩笑，又带着点难以捕捉无奈，“说等他死就烧给他，哎，你说这是不是…造化弄人。”
如果…卓皓在想，如果早知道卓友国真有这遭，自己当时对他态度肯定会好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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