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真真：“啊？”
“
是说，没什
不起
。”他掩饰得走到厕所边，“卫生间在这里。”
言真真没有深究，入内关门。
环顾四周。
卫生间很普通，干湿分离，里面是淋浴室和浴缸，外面是马桶和洗手盆，角落里塞个洗衣机，瓷砖已经老旧，露出岁月痕迹。
正好可以让她有时间观察
下他们家。
然而，杨晓之不肯失礼，坚决陪同：“也饿，起吃吧。”
她只好作罢，低头喝粥。
何记海鲜粥味道极佳，不知不觉便喝个干净。言真真摸着肚子，不好意思地笑笑：“能借下厕所吗？”
“在楼上，带你去。”他起身上楼。
何芬点点头,慢慢打开话匣子：“和你妈起说好来这里，刚来那个时候真苦啊，饭都吃不起,没有签证，拖工资也不敢要。好不容易熬到今天，她偏偏……”
她哽咽起来，眼眶通红，几乎说不下去。
言真真递张纸巾给她，没有趁机询问什。
何芬放松下来，擦擦眼泪：“阿姨年纪大，就爱说以前事，你肯定不耐烦听。”说完不等她答话，出门去催厨房，似乎并不想给她说话机会。
言真真也没强求，她今天是来缓和关系，不奢望能步到位。
伸手不打笑脸人,何况还是带礼物上门晚辈。
何芬交代下厨房，自己擦手，进到后面和言真真说话。她脸上看不出什异常，客气地说：“店里太忙,都没看见你来,快坐下,晓晓，叫厨房做碗粥来，真真这早过来,肯定饿。”
言真真做戏做全套,马上站起来说：“阿姨不用,就是来给你送点东西，不吃饭。”
“你特地跑这趟,阿姨当然要谢谢你。”何芬按住她，“坐下坐下,还是说你不爱吃家粥？”
她这才顺势坐回椅子,不好意思地说：“不是，只是……”
没有特殊地方。
她按下马桶抽水，在哗啦啦水声里说：“
和很多做小生意店铺样，何记也是楼下店面，楼上自己居住。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，不需要太大地方，面积只有楼半。
言真真大致扫眼，是两室厅卫布局，打扫得非常干净。
客厅电视柜旁边，摆着大大小小数个奖杯，墙上则贴满奖状，全都是杨晓之名字。
“你可真厉害。”她驻足夸奖。
杨晓之脱口而出：“这算什，比不上凌恒。”
杨晓之端热粥进来，何芬趁机道：“你陪陪真真，去外面看着，今天客人有点多。”
“阿姨你忙。”言真真低头喝粥，没再说话。
何芬松口气，快步走出去。
杨晓之略感尴尬，只好陪同坐下，找借口说：“旅游高峰，不好意思。”
“没关系，当然是做生意要紧。”言真真把玩着手里瓷勺，“你有事也不用管。”
只是不出来。
何芬和她闲话家常：“家里还好吧？记得你有个舅舅。”
“都好。”言真真不动声色地切入话题，“前几天，把妈妈骨灰送回去，已经入土为安。”
何芬怔下,神色难掩伤感：“那就好,她也算叶落归根。”
言真真笑笑：“把阿姨给照片也放进去,就是你们起拍那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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