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芬来之前顾忌不少,来就很神奇地全都抛之脑后。
她帮护士们打下手,丁湘也跟着帮忙,和护士们起扎花环。生命祭主体是个用鲜花扎成山羊像。
丁湘心灵手巧,服侍凌夫人后又零星蹭到插花课,这会儿便出大力。护士们十分欢迎她加入,与她有搭没搭闲聊。
等做完手上活,丁湘就拉何芬到角落里,小声和她说:“这地方以后你少来。”
何芬迟疑:“你觉得有问题?她们是想骗钱还是……”
“犹豫是什呢……就是觉得有点邪门。要是他们要钱,把身上有都给也没问题,可老觉得没那简单。”
何芬轻轻叹口气,望向言真真:“晓晓满月时候,你妈也来,看有心事特地留下来问,就和她说。”
言真真恍然:“原来如此。”
那张照片记录节点,比想象中还要重要。
“妈陪你去?”她问。
杨晓之对母亲所说往事,表现出十二万分茫然。
邻居们嘴碎,父亲喝醉酒后也爱乱说话,他知道母亲有过段艰难时刻,但只当是医院看好,没想到此医院非彼医院。
是宗教团体,还是什心灵治疗?他心中狐疑,欲言又止。
再去看凌恒,他眉头微拧,似乎是在思考什难题,表情有些凝重,然而就算是这样,他看起来还是那夺人眼球,几乎刺痛眼睛。
旁边坐言真真就更有意思,她全神贯注地倾听,眼神明亮清澈,毫不夸张地说,就凭这双亮灿灿眸子,再普通姑娘都会变得有魅力。
“没问题。”丁湘说,“关键就在这没问题上面。”
何芬不明白。
何芬点点头,眼神复杂:“她胆子大,大方又讲义气,说真,辈子都感谢她。”
就这样,十八年前12月底,丁湘告假——也巧,那会儿凌夫人临产期将近,早早住进私人医院里,全天24小时看护,庄园里没什事,很容易就得到假期。
疗养院变得热闹极,到处挂着鲜花稻穗,枝头上果实累累。所有病房都住满,除来调养,还有二十几个孕妇。
客人们就更多,比起谨慎何芬,其他人都是抱着孩子过来。婴儿们在小推车里挥舞着莲藕似手臂,三、四岁则跑跑跳跳,横冲直撞。
热闹、健康、活泼,整个地方充满生命力。
杨晓之垂下眼睛,胸口犹如坠个铅坨,沉得发慌。
“后来呢。”言真真心思全都在何芬身上,个眼风都没留给两个男生,“后来发生什?”
何芬抬起面孔,秀丽五官微微扭曲,给人极不协调怪异感:“后来,生晓晓,很顺利,几乎没受罪。慢慢也就把那些事都给忘。谁知道晓晓满月时候,突然收到个包裹,是医院寄给。
“里面是个山羊角,这是医院自己养羊,认得出来,还有封信,说羊角是平安符,送给孩子,又说,12月是生命礼祭,是因为母神才得到子嗣,必须前去参加。
“说实话,很犹豫。你们年纪轻不知道,这种求神拜佛成,回头都要还愿才行。得晓晓,过这辈子最大坎儿,心里说不感激是假,也想去谢谢那里医生护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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