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人疯狂歌舞声再度响起,与之相比,百鸟剧团歌声只不过是滴水珠,而他们面临是无尽海洋。
这是无法让人顺利思考歌声。
听过这样歌唱后,定会觉得电锯太温柔,刮玻璃太轻盈,高频嗡鸣也太轻描淡写。
理论上来说,人类耳朵无法听到所有声部,可幸运地是,路过两个“人”都已经不是纯粹人类。
他们身体发生定变化,恰好能完美捕捉到每个音节。
这个念头犹如定海神针,牢牢盘踞在她混乱脑海中,将人类皮囊紧紧裹在她身上。
记住,你是言真真。
记住,你是主角。
记住,爱和勇气,就是打败敌人最大武器。
言真真昏胀神智略略清晰刹。
疯狂已经降临,理智坠入深渊。
言真真既惊且惧,求生本能让她很想脱掉这弱小躯壳,回归本来面目,逃回到宫殿深处,藏到母亲庞大肉块身躯之下。
但她没有这做。
她感觉到凌恒用力拥抱,他炽热呼吸在耳边,他心跳声和她起跃动,噗通、噗通。
在这疯狂地方,只有他们有着人类心跳。
虚空之外虚空难以形容,已经超出人类想象力极限,只能勉强用些似是而非话做出描述。
那是个巨大透明漩涡,无形魔力在此形成个无序失控力场,光线在此扭曲,力在这里变质,狂乱星云犹如万花筒,五彩缤纷地交错着。
黑夜发出诡异歌声,低沉又尖锐,遥远又临近,这是众多天体歌声。
祂们窃窃私语,讨论着今天不速之客。
祂们桀桀怪笑,嘲讽着最期待结局。
言真真满手是汗,全神贯注,不敢错过任何个音调,吃奶劲儿都用上,力求将每个细节都牢牢印在脑海中。
这个过程说起来很漫长,度秒如年,然而实际上不过片刻。
曲调变化后,言真真就知道,他们旅程结束。
“回去吧。”她命令
她紧紧抓住夏塔克鸟马鬃,颤抖着嗓音,用出平生最艰难次言灵:“这是最幸运时候,众神唱出驱逐格赫罗斯歌舞。”
众神不希望阿撒托斯清醒过来——祂会让宇宙变回虚无,所以,在某段歌舞之中,藏有驱逐祂神秘咒语。
幸运是无敌,亿万分之幸运,能使不可能变成可能。
起舞吧,众神!
歌唱吧,众神!
不能变回去。
从“言真真”诞生那刻起,她就是言真真。
黑山羊之子有千千万,言真真却只有个。
当“”诞生起,便与其他人再也不同。
假如逃回去,“”就失去“”。
更有甚者,伸出丑陋腥臭触手,不怀好意地拍打他们身体,想把他们扫落怪鸟后背,掉进这虚无宇宙太空之中。
而目力所及最边缘,狂乱漩涡最底层,翻滚着团巨大无比、黑暗又混沌、没有具体形态团块。
祂就是终极,盲目痴愚之神,原初混沌之源核,魔神之首,阿撒托斯。
在祂身边,众神跳着令人疯狂舞蹈,吹着单调至极尖锐笛声,击打着无比邪恶大鼓。
切是这混乱、盲目、疯狂、扭曲,在这里没有所谓秩序可言,也没有任何理智可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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