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娘瞬时挤
挤眼睛，流露出哀切
神色，长叹
口气，“晃就是快二十年，这人怎
就没……”
说着老板娘伸手就去摸刘长安脸，刘长安连忙避开。
“你看……这后生还害羞。”老板娘讪笑声。
蓝老板冷哼声，并不理会。
“
先走，再会。”
“你怎证明你是他儿子？”蓝老板伸出手来，“户口本呢？”
“他也没说找你时候要证明是他儿子啊，只要和你说句诗：仙人抚顶，结发受长生。然后跟你提要拿以前书就好。”刘长安指指蓝老板书店，“没事，不行话，挑几本书，你别贯瞎宰人就好。”
蓝老板摘下老花眼镜，嘴角露出几丝笑意，嘿嘿笑着点点头。
刘长安也笑笑。
蓝老板慢悠悠地走到后房，取架梯子过来，拒绝刘长安帮忙，步步小腿晃悠地拉着书柜边爬上去，然后把层铺满灰编织布拉下来，咳嗽几声，抹把头顶上灰尘，抓着露出来个藤条书箱把手，费劲地提拉掉下来，让刘长安接手。
很难有书卷香味，倒是有股陈腐霉气总是无可避免，三面书柜上装满毫无分门别类各种老书和旧书，大抵没有什收藏价值，只不过便宜罢。
不过便宜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才是最主要，刘长安翻几本书，环视四周后，来到柜台前：“蓝老板，刘教授寄存在这里那些书，都卖出去吗？”
也许是听刘长安换称呼，蓝老板又抬起头来扶着眼睛仔仔细细端详刘长安会，“伢子，你从哪里知道刘教授？”
“刘教授1995年获得湘南省首届中青年科学基金，1996年被选为湘南跨世纪科学与技术学科带头人，1997年成为国家百千万人才工程国家级人选，1998年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……这样个优秀人才，知道很奇怪吗？”刘长安反问道。
“那1999年呢？”蓝老板眯着眼睛打量着刘长安。
“多年不见，要是有空，让他来喝杯茶。”蓝老板走下来收拾梯子。
“他死。”
蓝老板点点头，闭闭浑浊眼睛，缓缓地走回自己原来坐着位置，言不发，斜阳斜照进来，正是人文摄影师们最爱场景，苍老仿佛能看到生命在流逝。
其实蓝老板没有那老，他老婆就显得年轻，穿着白色纱织裙子，看上去徐娘半老风韵犹存，从后房走出来，看到刘长安提着那个死鬼多少年来放在那里也不让人碰箱子，露出些吃惊神色。
“刘教授死，这是他儿子。”蓝老板眯眯眼说道。
“不光彩就不说呗。”刘长安理所当然地说道。
“1999年，据说刘教授搞大学生肚子，丑闻爆发兼且碰到严打学术腐败风潮，他就惨。不过这件事情之前，他就把些书寄存在这里，好像托付后事样，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。”蓝老板摸索着下颌花白胡子，“你说呢？”
“你还是相信他人品。”
“相信自己眼光。”
“都是过去事，你要都卖出去也就算，你要还留着，就给吧，是他儿子。”刘长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，这世间少有人能自己冒充自己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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