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故意,他在诈她。
廖停雁跟他对视片刻,躺回水里,又变成鱼,这回她是真不想理这个家伙。
司马焦走回水里,伸手往水里去抓鱼,那些小鱼还是股脑游走,只有条,好像死般,僵硬地漂在水里,动不动。司马焦忍下喉咙中笑,两手把那鱼捧起来,故意发问:“这回没认错吧。”
他手里僵硬鱼翻个身,朝着他:“呸——”
司马焦大笑起来,捧着她
廖停雁:“……”
她感觉手指像是被烫下,有些颤抖疼。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戳破这点,戳破她那些秘而不宣心思。
司马焦总是这样,他看着总是什都不在乎,也没有注意,但其实他心里什都明白,也什都清楚。
从前是这样,现在也如此。
十七年,这不是个很短时间,至少对她来说不是。她是久别重逢,他是宛若初见,她不擅长爱,只有他最熟悉样子罢。不论是夏日山溪,还是水獭,都是她在这漫长时间里记起来,他不记得,所以她重现遍。
起来,她望向那四个人,神情冷淡,瞳孔微动,语气忽然有些飘渺冰冷:“你们回去,处理南堰侯。”
那四人陡然清醒过来,看上去和之前没什异常,然而他们此时看向廖停雁时,眼中都是敬畏和虔诚,毫不犹豫跪下:“是,魔主!”
然后他们四人就毫不犹豫转身离去。
廖停雁回头,见司马焦在看自己。
“怎?”
廖停雁默默起身,走进溪水里,她把自己变成条普通小鱼,混进那群拇指大小鱼中间。她现在不太想和司马焦说话。
司马焦伸手捋把长发,也走进水里,他弯腰去看那些小鱼,思考着什,伸手下去抓鱼。那些小鱼在他手指伸下去时候就哄而散,司马焦不以为意,继续在那里抓鱼,好像定要抓到那个和自己躲迷藏廖停雁。
他在山溪里转来转去,忽然猛地捧水,合拢手掌往岸上走,带着笑对手掌中说:“好,别生气,们先回去。”
走到岸边,他背后被人泼片水,廖停雁出现在他身后,板着脸朝他泼水,“你认错鱼!”这男什眼神?
司马焦却早有预料般扭头,松开手,他手掌里只有捧水,没有鱼。他岔开腿坐在岸边大石上,带着笑撑着下巴看她,非常坏。
司马焦忽然笑,仰头又灌口酒,才道:“以前你说话行事,都让觉得很熟悉,但是刚才你样子……感觉似乎没有见过。”
他笑起来,带着手心温暖,贴在廖停雁颈脖侧,“令有些陌生。”
廖停雁忽然就没笑意,她微侧脸,避开司马焦手,看向他放下来那壶酒,“你离开十七年,又不是永远不会变。”就像他,从前也不爱喝酒,可现在,他时常小酌。
司马焦揽着她后脖子把她拉回去,按着她脑袋把她按回自己胸口,“为什生气?因为说陌生?”
“只要你直在身边,所有如今陌生,都将变成日后熟悉。”他低下头,唇贴着廖停雁耳廓,姿态非常亲昵,低声继续说:“而且你直在身上寻找熟悉感,也想让在你身上寻找熟悉感,重复过去相似场景,不会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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