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大洋国啊,这是为你》放完以后是轻音乐。温斯顿走到窗口,背对着电幕。天气仍旧寒冷晴朗。远处什地方爆炸枚火箭弹,炸声沉闷震耳.目前这种火箭弹在伦敦星期掉下大约二三十枚。
在下面街道上,寒风吹刮着那张撕破招贴画,“英社”两字时隐时显。英社。英社神
子,那个可怜女人日子定过得够呛。再过、两年,他们就要日日夜夜地监视着她,看她有没有思想不纯迹象。如今时世,几乎所有孩子都够呛。最糟糕是,通过象少年侦察队这样组织,把他们有计划地变成无法驾驭小野人,但是这却不会在他们中间产生任何反对党控制倾向。相反,他们崇拜党和党切。唱歌、游行、旗帜、远足、木枪操练、高呼口号、崇拜老大哥——所有这切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好玩事。
他们全部凶残本性都发泄出来,用在国家公敌,用在外国人、叛徒、破坏分子、思想犯身上。三十岁以上人惧怕自己孩子几乎是很普遍事。这也不无理由,因为每星期《泰晤士报》总有条消息报道有个偷听父母讲话小密探——般都称为“小英雄”——偷听到父母些见不得人话,向思想警察作揭发。
弹弓痛楚已经消退。他并不太热心地拿起笔,不知道还有什话要写在日记里。突然,他又想起奥勃良。
几中以前——多少年?大概有七年——他曾经做过个梦,梦见自己在间漆黑屋子中走过。他走过时候,个坐在旁边人说:“们将在没有黑暗地方相见。”
这话是静静地说,几乎是随便说——是说明,不是命令。
他继续往前走,没有停步。奇怪是,在当时,在梦中,这话对他没有留下很深印象。只有到后来这话才逐渐有意义。他现在已经记不得他第次见到奥勃良是在做梦之前还是做梦之后;他也记不得他什时候忽然认出这说话声音是奥勃良声音。不过反正他认出来,在黑暗中同他说话是奥勃良。
温斯顿直没有办法确定——即使今夫上午两人目光闪之后也仍没有办法确定——奥勃良究竟是友是敌。其实这也无关紧要。他们两人之间相互解比友情或战谊更加重要。反正他说过,“们将在没有黑暗地方相见。”温斯顿不明白这是什意思,他只知道不管怎样,这定会实现。
电幕上声音停下来。沉浊空气中响声清脆动听喇叭。那声音又继续刺耳地说:
“注意!请注意!现在们收到马拉巴前线急电。军在南印度赢得光辉胜利。受权宣布,由于们现在所报道胜利,战争结束可能为期不远。急电如下——”温斯顿想,坏消息来。果然,在血淋淋地描述番消灭支欧亚国军队,报告大量杀、伤、俘虏数字以后,宣布从下星期起,巧克力定量供应从三十克减少到二十克。
温斯顿又打个嗝,杜松子酒效果已经消失,只留下种泄气感觉。电幕也许是为要庆祝胜利,也许是为要冲淡巧克力供应减少记忆,播放《大洋国啊,这是为你》。照理应该立正,但是在目前情况下,别人是瞧不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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