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就说贵族院吧。要问是,那些人就是因为他们有钱而你没有钱,可以把你看作低人等?比如说,你碰到他们时候,你得叫他们‘老爷’,脱帽鞠躬,是不是这样?”
老头儿似乎在苦苦思索。他喝大口啤酒才作答。
“是啊?”他说。“他们喜欢你见到他们脱帽。这表示尊敬。本人是不赞成那样做,不过还是常常这样做。你不得不这样,可以这说。”
“那些人和他们人是不是常常把你从人行道上推到马路中间去?这只不过是从历史书上看到。”
“有个人曾经推过次,”老头儿说。“还记得很清楚,仿佛是昨天般。那是举行划舟赛晚上——在划舟赛晚上,他们常常喝得醉醺醺——在沙夫茨伯雷街上遇到个年轻人。他是个上等人——穿着白衬衫,戴着高礼帽,外面件黑大衣。他有点歪歪斜斜地在人行道上走,不小心撞到他怀里。他说,‘你走路不长眼睛吗?’说,‘这人行道又不是你。’他说,‘你再顶嘴
啤酒杯,围着看他们。
“不是很客气地问你吗?”那个老头儿说,狠狠地挺起腰板。“你说这个捞什子鬼地方没有品脱装缸子?”
“他妈什叫品脱?”酒保说,手指尖托着柜台,身子住在高楼大厦里,有三十个仆人伺候他们,出入都坐汽车,或者四驾马车,喝是香槟酒,戴是高礼帽——”老头儿突然眼睛亮。
“高礼帽!”他说道。“说来奇怪,你提到高礼帽。昨天还想到它。不知为什。忽然想到,已有多少年没有见到高礼帽。过时,高礼帽。最后次戴高礼帽是参加小姨子葬礼。那是多少年以前事?可惜说不好是哪年,至少是五十年以前事。当然罗,你知道,只是为参加葬礼才去租来戴。”
“倒不是高礼帽有什不起,”温斯顿耐心说。“问题是,那些资本家——他们,还有少数些靠他们为生律师、牧师等等人——是当家作主。什事情都对他们有好处。
你——普通老百姓,工人——是他们奴隶。他们对你们这种人爱怎样就怎样。他们可以把你们当作牲口样运到加拿大去。他们高兴话可以跟你们闺女睡觉。他们可以叫人用九尾鞭打你们。你们见到他们得脱帽鞠躬。资本家每人都带着帮走狗——”老头儿又眼睛亮。
“走狗!”他说道。“这个名称可有好久没有听到。
狗!这常常教想起从前事来。想起——唉,不知有多少年以前——有时星期天下午常常到海德公园去听别人在那里讲话。救世军、天主教、犹太人、印度人——各种各样人。有个家伙——唉,已记不起他名字,可真会讲话。他讲话点也不对他们客气!‘走狗!’他说。‘资产阶级走狗!统治阶级狗腿子!’还有个名称是寄生虫。还叫鬣狗——他真叫他们鬣狗。当然,你知道,他说是工党。”
温斯顿知道他们说不是码事。
“要想知道,”他说。“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比那时候更自由?他们待你更象人?在从前,有钱人,上层人——”“贵族院,”老头儿缅怀往事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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