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个。”
话还没有说完就是
阵剧痛。仪表上
指针转到
五十五。温斯顿全身汗如雨下。他肺部吸进呼出空气都引起大声呻吟，即使咬紧牙关也压不住。奥勃良看着他，四个手指仍伸在那里。他把杠杆拉回来。不过剧痛只稍微减轻些。
“几个手指，温斯顿？”
“四个。”
指针到六十。
奥勃良态度又严厉起来。他把手放在仪表上。
“恰恰相反，”他说，“你才没有控制你记忆。因此把你带到这里来。你到这里来是因为你不自量力，不知自重。
你不愿为神志健全付出顺从代价。你宁可做个疯子，光棍少数派。温斯顿，只有经过训练头脑才能看清现实。你以为现实是某种客观、外在、独立存在东西。你也以为现实性质不言自明。你自欺欺人地认为你看到什
东西，你以为别人也同你样看到同个东西。但是
告诉你，温斯顿，现实不是外在。现实存在于人头脑中，不存在于任何其他地方。而且不存在于个人头脑中，因为个人头脑可能犯错误，而且反正很快就要死亡；现实只存在于党头脑中，而党头脑是集体，不朽。不论什东西，党认为是真理就是真理。除通过党眼睛，是没有办法看到现实。温斯顿，你得重新学习，这是事实。这需要自毁灭，这是种意志上努力。你先要知道自卑，然后才能神志健全。”
他停会儿，好象要使对方深刻理解他说话。
“你记得吗，”他继续说，“你在日记中写：‘所谓自由即可以说二加二等于四自由’？”
温斯顿，那末你是不是认为，过去是真正存在过？”
温斯顿又感到点也没有办法。他眼光盯着仪表。他不仅不知道什答复——“是”还是“不是”——能使他免除痛楚；他甚至不知道到底哪个答复是正确。
奥勃良微微笑道：“温斯顿，你不懂形而上学。到现在为止，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所谓存在是什意思。来说得更加确切些。过去是不是具体存在于空间里？是不是有个什地方，个有具体东西世界里，过去仍在发生着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过去到底存在于什地方呢？”
“几个手指，温斯顿？”
“四个！四个！还能说什？四个！”
指针定又上升，但是他没有去看它。他眼前只见到那张粗犷严厉脸和四个手指。四个手指在他眼前象四根大柱，粗大，模糊，仿佛要抖动起来，但是毫无疑向地是
“记得，”温斯顿说。
奥勃良举起他左手，手背朝着温斯顿，大拇指缩在后面，四个手指伸开。
“举是几个手指，温斯顿？”
“四个。”
“如果党说不是四个而是五个——那你说是多少？”
“在纪录里。这是写下来。”
“在纪录里。还有——？”
“在头脑里。在人记忆里。”
“在记忆里。那末，很好。们，党，控制全部纪录，们控制全部记忆。因此们控制过去，是不是？”
“但是你怎能教人不记得事情呢？”温斯顿叫道，又暂时忘记仪表。“它是自发。它独立于个人之内。你怎能够控制记忆呢？你就没有能控制记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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