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节（2 / 7）

“们是权力祭师，”他说，“上帝是权力。不过在目前，对你来说，权力不过是个字眼。现在你应该对权力含义有所解。你必须明白第件事情是，权力是集体。

个人只是在停止作为个人时候才有权力。你知道党口号‘自由即奴役’。你有没有想到过这句口号是可以颠倒过来？奴役即自由。个人在单独和自由时候总是要被打败。所以必然如此，是因为人都必死，这是最大失败。但是如果他能完全绝对服从，如果他能摆脱个人存在，如果他能与党打成片而做到他就是党，党就是他，那他就是全能、永远不朽。你要明白第二件事情是，所谓权力乃是对人权力，是对身体，尤其是对思想权力，对物质——

你们所说外部现实——权力并不重要。们对物质控制现在已经做到绝对程度。”

温斯顿时没有去注意仪表。他猛地想坐起来，结果只

手段都是正当。温斯顿心里想，对于这样个疯子，他比你聪明，他心平气和地听你论点，但是仍坚持他疯狂，你有什办法呢？

“你们是为们自己好处而统治们，”他软弱地说，“你们认为人类不能自己管理自己，因此——”他惊下，几乎要叫出声来。他全身阵痛。奥勃良扳杠杆，仪表指针升到三十五。

“真愚蠢，温斯顿，真愚蠢！”他说。“按你水平，你不应该说这句话。”

他把杠杆扳回来，继续说：

“现在让来告诉你，问题答复是什。答复是：

党要当权完全是为它自己。们对别人好处并没有兴趣。们只对权力有兴趣。不论财富、奢侈、长寿或者幸福，们都没有兴趣，只对权力，纯粹权力有兴趣。纯粹权力是什意思，你马上就会知道。们与以往所有寡头政体都不同，那是在于们知道自己在干什。所有其他寡头政治家，即使那些同们相象人，也都是些懦夫和伪君子。德国纳粹党人和俄国**党人在方法上同们很相象，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动机。他们假装，或许他们甚至相信，他们夺取权力不是出于自愿，只是为个有限时期，不久就会出现个人人都自由平等天堂。

们可不是那样。们很明白，没有人会为废除权力而夺取权力。权力不是手段，权力是目。建立专政不是为保卫g,m；反过来进行g,m是为建立专政。迫害目是迫害。拷打目是拷打。权力目是权力。现在你开始懂得意思吧？”

奥勃良疲倦脸象以往样使温斯顿感到很触目。这张脸坚强、肥厚、残忍，充满智慧，既有激情，又有节制，使他感到毫无办法，但是这张脸是疲倦脸。眼眶下面有皱纹，双颊皮肉松弛。奥勃良俯在他头上，有意让他久经沧桑脸移得更近些。

“你在想，”他说，“脸又老又疲倦。你在想，在侈谈权力，却没有办法防止自己身体衰老。温斯顿，难道你不明白，个人只是个细胞？个细胞衰变正是机体活力。你把指甲剪掉时候难道你就死吗？”

他从床边走开，又开始来回踱步，只手放在口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