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场景,当日抄家之时,她已见得太多,那是她这生都未见过地狱,此生难忘。
她闭上眼,滴清泪滴落。
“哼,真是个天生狐媚子。”陆云奎身后女子嘟囔道。
尉迟离实在是忍不住,她突然扯着嗓门说:“夫君,那女子干干净净,看起来细致,辛然笨手笨脚,连倒个水都不会,不如让辛然去伺候舅父,她你便给用用,如何?”
突然被自家公主卖辛然:“?”
让自己女人穿成这样跳舞,何况柳罗衣曾经也是大户小姐,书香门第,如今就如同凤落凡间,由人戏耍,当真是,极其侮辱人。
尉迟离心突然就软,尤其是在看见柳罗衣眼神后。
“好,好,贤侄不仅当大官光耀门楣,这家中也都是好东西!来,舅父敬你!”对面那老男人笑得合不拢嘴,眼神还不忘在柳罗衣身上打转。
陆云奎礼貌地拿起酒杯,十分谦和:“舅父说笑,这曾经是柳相国家千金,如今相国通敌入狱,她也被贬为奴籍,若舅父喜欢,便送与您。”
那男人闻言,眼神更是露骨,笑得露出后槽牙:“柳家女人?难得见啊,好,好!”
梦,她又有些心悸。
此时,场上歌伎停曲儿,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琵琶和琴,细腻婉转乐曲响起,尉迟离立刻摆脱方才懒散,挺直腰。
柳罗衣出来。
她身子如柳树条儿般,身形极好,柔软又有韧性,洁白衣袂飘然扬起,如云随风,曲凄凄惨惨《汉宫秋月》,却跳出漫天悲怆之感。
别问她怎知道那是《汉宫秋月》,小说里写。
陆云奎没想到她这不按常理出牌,皱起眉头,时竟不知如何回话,屋子里也突然变得极其安静,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向这边。
陆云奎眼神杀意渐起,他早就想将尉迟离除掉。
只可惜如今离升官只剩下临门脚,他还需要尉迟离帮助,所以,至少在大庭广众之下,他必须得演好“伉俪情深”。
于是,陆云奎勾起唇角,脸宠爱地说:“离儿
柳罗衣闻言,紧紧攥着衣袖,攥得骨节发白,她垂着头,尉迟离看不清她表情。
“你,到舅父哪里去,好生伺候,若是伺候不好……”陆云奎露出微笑,欲言又止。
柳罗衣身子颤颤,尉迟离能够感觉到,她整个人都在发抖,摇摇欲坠。过会儿,她还是听话地走到男人身边。
男人伸出坠着肥肉手臂,把将柳罗衣拉过去,当着这多人面,手就快伸到柳罗衣衣襟里面去。
柳罗衣此时心中已是片死灰,会发生什,她再清楚不过,那老男人手正在她肩上游走,臭烘烘味道令她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原本嘈杂人们都安静下来,目不转睛地看着,陆云奎把玩着酒杯,脸色不变。
尉迟离注意到,在她对面有个大腹便便满脸褶子男人,此时正脸色眯眯地盯着柳罗衣,口水都快和着他脸上油,滴到酒杯里去。
曲舞毕,满堂喝彩。
柳罗衣微微有些气喘,汗水黏着发丝粘在脸上,身上衣服很薄,湿以后几乎贴着肌肤,孤冷中平添几分诱惑。
尉迟离皱皱眉,转头去看陆云奎,他正欣赏地看着柳罗衣,带着捉摸不透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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