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鼻梁高挺,即便是闭眼睡在那里,都不失凛冽
且勾人。
柳罗衣不由自主地,点点头。
随后,她便红脸,心中却埋怨自己,她方才干什?点头?替她擦身?
尉迟离显然也愣下,没想到柳罗衣竟然会答应,她微微勾勾唇,站起身来,随手便将腰间带子松松。
柳罗衣下意识猛地转过身去,她将手放在心口,攥得紧紧,眼睛也闭得紧紧。
她没怎敢正眼看尉迟离,眼神飘忽。
“她今晚是同起吃东西,定是嘴馋,又偷吃什。”尉迟离摇摇头,接过汗巾,费劲儿地擦着头发。
柳罗衣犹豫下,还是从她手中将汗巾拽回来,然后指着边椅子,说:“坐着。”
尉迟离挑眉,听话地坐下来,两条长腿搭,靠在椅背上,任由光亮发丝垂下去。
水顺着头发流到脖子上,又顺着流畅颈线路往下,淌进看不见地方。
再洗下去也没什意义,尉迟离便将身子囫囵擦遍,随意罩上件褙子,用根带子系在腰间,就当做是浴袍穿。
头长发沾着水汽,倾泻在肩膀上,上面还残留着几片增香花瓣。
“辛然,死哪去?”尉迟离大声喊道,却没动静。
“这家伙,方才还在,怎突然就身体不适。”尉迟离嘀咕着,“这头头发,连块大些汗巾都没有。”
若不是古人讲究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她真想将这玩意儿剪短些。
尉迟离疑惑地看她眼,不禁失笑:“慌什,不是要脱衣服。”她将褙子从肩膀拉下去,露出大片背脊,然后又坐回椅子上,后仰靠着,微微阖眼。
今日她是真累,不止是身体。
柳罗衣慢慢转过头来,在心里骂尉迟离句,本来她还想着如何撩拨,现在倒好,尉迟离将她能想到全都做。
偏偏又做得这理直气壮,清清白白。
尉迟离腿修长,也很白,只是相对于她自己,显得更加健康,松松垮垮搭在桌上,让人想起浅滩中立着鹤。
柳罗衣又觉得浑身滚烫滚烫,她强行将眼神移开,只机械般地帮她把头发擦干。
“身上也没干呢,不如起帮?”尉迟离突然说,她换个方向坐着,侧过身,然后眉眼含笑地看着柳罗衣。
丝毫没有意识到,自己如今只随意地套层衣衫,身上还有残留水珠,随着她动作慢慢滑落。
柳罗衣顿时僵在原地,她往后退退,手在发抖。
此时尉迟离,可能是刚刚出浴,头发散开缘故,既慵懒,又透着骨子里媚意,举动仍然飒爽,二者冲撞着,却异常和谐。
这时,门突然被敲响,尉迟离不耐道:“本公主说,不必服侍。”
“是。”门索性吱呀声打开,柳罗衣手里拿着条汗巾,冷清清地站在门口,夜晚风吹过,尉迟离起身鸡皮疙瘩。
她连忙上前将柳罗衣拉进来,反手将门关上,责备道:“现在外面凉,夜里应当有雨,你怎穿得这少就跑来。”
她看着柳罗衣身上单薄衣衫,伸手替她拢拢。
“方才辛然叫人同说,你正在沐浴,她又不知为何吃坏肚子,让来给你送这个。”柳罗衣说着,将手中棉麻汗巾递给尉迟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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