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
起来，顺手将柳罗衣也拉起，
“这是何意。”
柳罗衣虽是跪着，但身子却仍挺得笔挺，她用手捏紧自己
袖子，睫毛上下扑闪，慢慢开口。
“回北域王，额古所传谣言，是事实。”
北域王手微微
抖，他不动声色地半蹲下来，摊开手掌，柳罗衣能够感觉到，他粗糙掌心中翻滚气浪，这掌下去，她必死无疑。
在这刻，她却突然间不怕，她抬起头来，直视着北域王眼睛，字句道：“民女早在晏国便对公主情根深种，公主也说过，此生非
不娶。”
尉迟离咬着嘴唇不肯松手，柳罗衣噗嗤笑出声，她像是哄孩子样摸摸尉迟离下巴，然后踮起脚尖，用毛茸茸发丝蹭蹭她脸。
“阿离。”她轻声说，眼中带着笑意，像是在撒娇。
尉迟离这才不自觉地松手，等她反应过来，柳罗衣已经没影。
大殿后面是供人经过空地，只有扇不大窗，故而看上去有些阴沉，北域王转过身，静静地等着柳罗衣。
柳罗衣咽咽口水，她低着头走过去，学着这里人行礼。
尉迟离头雾水地接过，问道：“父王，这是？”
“都是本王为你选驸马，你先挑选番。”
尉迟离心中咯噔下，她僵硬地翻几页，果然，放在最上面便是那百里明渊画像，尉迟离翻个白眼，把将那画像扔到桌上。
“父王，实不相瞒，……”尉迟离伸手拉过站在后面柳罗衣，想要说出真相，但是话说半，就被北域王打断。
“自从上次见过这后生作画，本王便对她颇有好感。你来，本王有些话要同你讲。”北域王将目光放在柳罗衣身上，柳罗衣身子颤，她看着北域王，犹豫下，点点头。
“你不怕死吗？”北域王闻言，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。
柳罗衣仍然没有移开目光，摇摇头。
“即便您要民女死，民女也不会收回方才话。”柳罗衣说，她红眼眶，眼泪配合着倔强眼神，在眼眶中打转。
“爱公主，特别爱。”
北域王盯着柳罗衣流泪双眼，过会儿，终于将手放下，内力也收回去，像是什
都没发生般。
“你到底是什人。”北域王问。
“民女名为柳罗衣，是晏国相国柳儒之女。”柳罗衣低头说。
北域王捏着手腕上银光闪闪镯子，眼眸深邃，不知在想些什，他看柳罗衣会儿，才道：“本王前阵子，听些谣言，虽说是谣言，但毕竟有鼻子有眼，不得不有所怀疑。”
柳罗衣只觉得心像是被人攥住般，紧得喘不过气来，时间像是静止不动，过很久，她突然双膝软，径直跪下去。
北域王皱起眉头，却没有动，仍然静静地看着柳罗衣。
北域王虽说笑起来有种亲和豪迈之气，但若是不笑，便威严得令人胆寒，柳罗衣猝不及防对上他视线，心中便怕得紧。
但她还是努力笑笑，拍拍尉迟离手，示意她没事。
北域王能同柳罗衣说些什，尉迟离有些不解，她攥紧柳罗衣手臂，不放她走。
北域王没再说话，他偏偏头，独自走进大殿后面。
柳罗衣责怪地拍拍尉迟离，柔声道：“阿离，没事，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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