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事?”辛小叶问
雪妖寒孤霜,人如其名,修行冰雪霜天神通,融合霜蛟血脉,早练没七情六欲。唯独对几个弟子还算不错,但不是因为情感,而是妖族亦有护犊本能。
妖者无情,人间规矩情感体验不那多,但是保护后代本能天性依然有之,正因此太阴门虽同样残忍无道,偏偏在对子嗣辈上,做比绝大多数仙门都好。
不过这种好,也只是自己直系子嗣,别家徒弟就不用在意。
而除这方面,受妖血影响,太阴门中之人往往性情各异——别家仙师性格不好猜,太阴门却往往是极好判断,只需知道他们神通与妖血是什,基本就可以判定出对方人格构成。
辛小叶之所以坚持不融合霜蛇血脉,就是因为她不想这样——寒霜脉,天性冷酷无情,绝情绝欲。
名黄脸女子穿过仿佛时光凝滞空间走过来,看到这幕,先是喜,随即又是忧。
她说:“师妹你这又是何必呢?不用霜蛇血脉,寒霜之舞提升越强,你承受冰寒之苦也就更多。”
辛小叶冷道:“是人,不是妖。”
黄脸女子面容整:“既入太阴门,就不该有妖人之分。师妹你这般固执,浪费自身天赋,师傅已经很不满意。”
辛小叶却置若罔闻:“就算没有霜蛇血脉,也不是不能解决冰寒侵体之苦。霜蛇血脉使用后,冷若冰霜,再难动情。身为人者,岂可无情。不想抹杀自身人性,又何错之有?”
寒洲。
凉月山。
太阴门总舵。
寒霜谷,冰心池。
辛小叶正自打坐,吐纳呼吸。
而若没这仇恨,辛小叶也就失去努力动力。
不过也正因为雪妖无情之故,所以虽然不满辛小叶迟迟不融霜蛇血脉,却也没有不满到要怎样她地步——老太婆断情绝欲,万事皆淡。
至于师姐黄莲,她当年修冰雪霜天神通不小心走火入魔,最终只能放弃,改修其他功法,这人性到还是保留,只是每过段时间都要发作回,疯狂如魔,全赖辛小叶以寒霜之舞驱之,所以姐妹俩关系也越发和谐。
这刻正聊着,外面名全身长着细密鳞甲仆从进来:“见过雪仙子,莲仙子。”
辛小叶在这里名字叫饮雪,雪同血,故实为饮仇敌之血,又修冰雪霜天神通,故名雪仙子。
“你是在说师傅没人性吗?”
“是在说想保留自己心中那点爱欲憎仇。”
“罢罢,都是你自己决定,也不好多劝你。师傅虽是无情之人,但对你,都是极好。”
听到这个,辛小叶低首:“那是自然。”
辛小叶师傅是雪女寒孤霜,官称也叫雪神女,不过现在年事已高,曾经赫赫有名冰霜女神,如今也已成冰霜姥姥,有胆大者,更称之为雪妖姥姥。
当辛小叶呼气时,池水上方就会结上层淡淡冰霜。
而到她吸气时,冰霜便随之瓦解消弭。
在呼吸间,池水也在冻结与流动之间不断变化,寒气四溢,整片空间都仿佛凝结,唯有池水依然保持原有节奏。
天空开始飘起雪花,片片落在辛小叶肩头,却不融化,反而如精灵般翩翩起舞,那些冰晶之瓣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光彩,直到最后凝结,虚悬于空。
并不下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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