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凛说:“会点点。”
“会点点。”他重复,“上回怎赢应朝禹?”
杨谦南说话时气息轻轻,拂在她面颊,很好听。
坐在桌边几个她都有点眼熟,应该是在跨年夜局上见过。温凛大致在心里有谱——这是他们小圈子里销金窟。
温凛环顾周,倒是没见着哪都能掺脚应朝禹。
想必今晚这趟他也伤筋动骨,没力气到处浪。
这地方跟先前几个场子不同,性别非常单,全场除个做饮料,只有她个女人。
踏进来,好多双眼睛同时落在她身上。
温凛其实没怎明白他意思,但是很听话地,点头说嗯。
很快,大门开。
个穿着黑色紧身马夹男人迎出来,拉开正驾门,弯腰和杨谦南打招呼:“呦,好久没来啦。”然后瞄眼副驾上温凛,轻车熟路道,“您进去玩儿,车待会儿喊人帮您停。”
由于门是开着,温凛听到里面传出来,隐隐约约,推筹码声音。
那样清脆。她联想到句很不应景诗词,玲珑骰子安红豆。
那天杨谦南反常态,带她去赌场。
温凛开始并不知道那是个赌场。
皇城脚下,北京市区,全世界可能找不到比这更正气澄涤地方。
杨谦南带她开进三环里个高档别墅区。京城遍布这样住宅,中式格局和名字,假山流水中卧栏屏风,细节处添几分别致古意,好在售楼处拉高与普通房价距离。这都是前几年风气。
温凛感觉有点怪。杨谦南没有带她去酒店,但这里也不太像是他会置业小区。
杨谦南带她在桌边坐下,点两杯低酒精饮料。
他坐下,先有人随口问起:“应朝禹事儿摆平?”
说话人叫傅筹,是钱东霆那场子另个股东,和他也有几分交情。傍晚出事时候,钱东霆那屋里坐着好几个人,傅筹就在其中,眼看着他出门。
这些人来来回回就这几个地方,结果后半夜,又撞上。
杨谦南嗯声,俯下身来帮温凛摆筹码,低声对她说:“用不用教?”
温凛只是发呆小会儿,那边杨谦南已经下车。她居然也跟着享受把客户待遇,马夹男帮她把这边车门也拉开,恭恭敬敬往下请,“小心台阶”。她微微有些窘迫,挺不好意思地捋丝头发在耳后,抬头,杨谦南正好整以暇等着她。
盏路灯,灯罩被做成中式红色方格。落在他身上,有种别样沉静清幽。
她仰头笑,挽住他胳膊。
就这走进门,才知道那是个私人赌场。
这里没有任何招牌,也不对外开放。整个场子干干净净,总共七八个人在玩,也有人抽烟,但味道并不重,轻薄烟雾在暖灯下腾起,好似碎金弥散。
那地方很隐蔽,绕大圈才到。
房子里有人。厚厚落地窗帘没有拉严,条小缝里透出明亮橙色灯光,昭示着什。
杨谦南把车停稳没急着下,发条短信出去。然后他就安心坐在车里等着,转身过来捏捏温凛脸:“这什表情,困?”
温凛摇摇头说:“还好。”
看上去困是他,换个舒适姿势半躺着,嘱咐:“待会儿随意玩会儿,累也有地方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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