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等没有声音,再给你打个过来?”
“不用。”杨谦南问,“什时候回来?”
温凛想起自己答应他早点回,尽量往早说:“等过完年?”
“几号是过完年?”
“……二十来号?”
杨谦南说:“不在市区。”
但依然是安静。
寂静无声。
温凛捂着手机,放轻声音:“是不是……打扰到你睡觉?”
除夕夜,全中国都醒着。
温凛悄然来到阳台,拨个电话出去。
江南冬天其实很冷,空气潮湿,丝丝蚀骨。
她披件包到脚长款羽绒服,蹲在阳台窗户下面,不让人发现。
零点到,炮竹与烟花齐响。电话刚接通,温凛来不及说什,就把手机往外伸,尽力收纳满世界璀璨纷呈。
噼里啪啦过分多钟,声音渐渐稀疏些。
温凛笑声,不置可否:“你喜欢表演?”
“那哪能啊——”琅琅皱着眉苦大仇深,“那学习又不好,又没什特长,除学表演也没其他好弄。要花钱出国,她又不舍得咯。们家看就没钱!”
温凛想说学表演也挺花钱,但被她逗笑,好会儿都停不下来。
琅琅心有余悸地睨她眼:“你们从小数学考满分人,是不懂柴米贵。”
温凛摸摸她头,眼睛笑成条线:“你还挺有文化,知道什叫柴米贵。”
“随便走走。”温凛说,“觉得冷吗?冷就回去吧。”
小姑娘双颊冻得通通红,说:“不回去!回去,妈又该催写作业!”
她们找个桥栏靠着。
温凛回复着几条新年祝福短信。自从那天起进过局子,顾璃和她更亲近,连祝福短信都是精心编辑,看就不是群发,虽然也不过是祝她变美变好看变漂亮,年年拿第,且能找到如意郎君。温凛给她回:“谢谢,你也是。”
琅琅趴在桥栏上,观察水面。
过秒。
温凛突然改口:“要不大后
杨谦南嗓音含倦,尾音缠绵地调笑:“你打扰能说什吗。”
这人……又调戏她。温凛抱着双膝,赧然地不说话。
电话里只剩零落炮竹声,在她这声声炸响。但在他那儿,听起来是遥远。
“有点吵。”他揉揉额角。
温凛连忙看眼阳台门,不太方便进去。
温凛把手机拿回来看,诧异道:“你还没挂电话呀。”
默好几秒。
杨谦南那里很安静:“在哪里?”
“在外婆家。这边烟花放得特别热闹,打过来让你听听。”
温凛说:“北京市区没法放烟花吧?”
过好会儿,琅琅看上去冻得不行。
“回去吧。”
“嗯!”
归来路上,又遇见零星几盏烟花。
这天好几家人都睡在外婆家里。房间不太够,温凛和琅琅挤间。快要零点,郊外烟花同盛放,照得天空半透明般明亮。琅琅放下她口袋妖怪,去窗边看烟花。
“小姑,北京好玩吗?”
好玩吗。整肃城区街道,大同小异明清园林。
温凛答不出来。“琅琅想考去北京?”
“也没有。”琅琅吊在栏杆上,小腿勾勾,“下学期妈妈想送去北京学表演。她想让你到时候照顾,所以才讨好你。”
小女孩又天真,又耿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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