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这样,她通常选择不问。
但是杨谦南抱着她,主动说道:“她以前是个歌星
“五十岁话,保养成这样很厉害。”
杨谦南看她眼,说:“她没有五十岁。”
温凛露出诧异表情。
他比她大七八岁。连她妈妈都快要五十岁,他妈妈却没有吗?
杨谦南说:“她年纪小,就大十几岁。”
温凛凑过去看。
那是他妈妈参加某个慈善活动照片。会场灯光很柔和,把她拍得很显年轻。叶蕙欣端坐在金边红色软椅上,耳环,项链,珠串,全都是同个色度翡翠。
这套翡翠首饰全都切割自同块玉石原料,在某年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过千万高价。那项链珠串中各嵌颗菩提子,沉红映着翠绿,耳坠镶嵌钻石,双环绞合,碧莹莹地晃在耳垂下,庄严宝相。
叶蕙欣抿唇浅笑,那是个不太需要调动肌肉笑。
温凛觉得她像个假人,像宗教图像里人物。
那温馨如水波纹似光影,很适合谈话。
杨谦南给她讲自己小时候往事,说钱东霆是个皮精,带着群男孩子去大院后头锅炉房捣乱。那地方烧是机密文件,哨兵防他们像防贼,又不能真拿他们怎样,上报领导通报家长。
他们领导哪敢用通报这个词。拎着礼物登门拜访,叶蕙欣开门,对方局促地搓半天手谈半天勤务工作,最后委婉说,你家孩子……挺皮啊。
温凛枕着他肩,咯咯地笑。
说会儿,他不说。她小心翼翼地启齿:“总听你说起你妈。你妈妈到底长什样子呀?”
温凛就在这烟雾间,倔强地,坚持不懈地封着他唇。
那晚兴许是他不在状态,温凛这忽冷忽热招数让人难以招架得住。杨谦南剧烈地咳嗽着,都被她亲懵瞬。温凛稍稍离开他唇,长长眼睫与他近在咫尺,额头有意无意地相贴,声音温柔而冷静:“你看,你明明也难受。”
只能说她挑个好时候。
杨谦南咳到喉咙和肺都有点疼,虚弱地合着眼睛,实在没力气跟她计较什。
他斜靠在椅背上,时不时会细细轻咳声,肩膀倏地抖。是真被小姑娘折磨得不轻。
她还是第次听人用“大多少岁”来形容自己生母。
温凛谨慎地问:“她生你时候,年纪很小吗?”
“十八岁吧。”
“……这年轻?”温凛就此打住。
那背后必然有个冗长,复杂,他未必愿意对她讲家族故事。
杨谦南还是第次跟人起研究叶蕙欣。他把手机拿近些,自己仔细端详起来。
片刻后,嗤笑声。
“照得脸都歪。”
温凛趴进他怀里看:“哪歪。还是很好看呀。”
“你觉得她好看?”
杨谦南不咸不淡道:“想见?”
“不是。就是想见见样子。”温凛说,“照片,有吗?”
他很久没动静。
过会儿,杨谦南伸出去半个身子,把手机拿来。
他相册里东西杂,翻半天,翻出张叶蕙欣。
温凛摸着他放在桌上手背,笑得娇俏:“你别生气。今晚陪你睡,好不好?”
杨谦南斜她眼。
呵。他今天没心情睡。
温凛也没料到会有这天,他们俩并肩,纯洁地躺着。
床头灯只开半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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