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她会觉得杨谦南,bao殄天物。校门到她宿舍那路到三四月,幽夜生香。不知多少情侣在此间散步,他却从未下过车。
如今已是五月,暮春时节,狼藉残红,空气里几许遗香,嗅不出是什花。
绪康白把手放口袋里,陪她慢慢走,“听说你拒绝付总那边邀约?”
“嗯。”温凛如实道,“觉得如果单单是去公司里就职,对现阶段意义不大。”
她从来是个对自己规划很清晰人。
绪康白唇畔逸出半分笑。
温凛从后视镜里捕获他笑意,心里有些不自在。
其实不需要多老,只消二十来岁,上几年大学,就会越来越少思考“后不后悔”这种问题。只有琅琅这个年纪还怀揣幻梦,理所应当地以为,将来后悔总还有补救余地。
可惜这辈子积重难返,谁也回不去。
绪康白先把琅琅放下,又开车去北四环R大。
回程三人车,绪康白送她们俩。
温凛坐在副驾驶,看着脸恋恋不舍琅琅,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琅琅两手撑在身侧,望着窗外飞驰霓虹灯火。
“小姑姑,你为什要考来北京啊?”
“嗯?”温凛瞟眼开车绪康白,问琅琅,“怎?”
绪康白见她如临大敌神情,朗声笑:“放心。应朝禹还能吃你侄女?”
果然,他们进屋时候,琅琅眼神很失望,副她还没来得及干点什表情。
温凛盘算晚上,回去得和这丫头严肃谈谈。
她边打牌,边在心里想说辞。
要如何向琅琅解释呢?不光是她,就连温凛自己,假若有朝日和杨谦南分道扬镳,这群人也会迅速蒸发在她世界里。她不是个独立人,只是杨谦南附属品。
绪康白说:“那你希望是怎样呢?”
“希望……独立。手头有人,自己组得起团队。”
绪康白兴致颇浓地转过身:“有想法雏形吗?”
温凛边走边描绘:“想过,SNS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,已经不是单纯用户社区,更是种强有力新媒介。如果做个团队,不希望只做内容,更希望自己是平
他和别人不样。
应朝禹如果送她,定把她放在校门口,然后灿烂地把手掌举上天,说再见,下回再喊你玩儿!
如果是杨谦南,他从来都是大摇大摆开到宿舍楼下,迎着旁人异样目光,跟她亲热会儿再放人走。
绪康白不同。他找个校门口停车位,规规矩矩倒进去,然后下车拉开她这边车门,说:“送送你吧。”
陪她走进去。
“妈说你当初能拿到复旦直推。那不就等于保送吗,上海离家这近,你为什还要考出来?”
温凛沉默会儿,轻声说:“想出来看看。”
“不辛苦吗?”
“还好。”
琅琅又问:“不后悔吗?”
这简单件事,她却不知该如何向小孩子解释。
琅琅抓牌最快,垒完向下瞥,温凛半身裙由于坐下,撩到大腿上。
她咦声:“小姑姑,你膝盖受伤啦?”
温凛还没反应过来,应朝禹和绪康白两个人就怪叫起来,彼此交换龌龊眼神。她连忙拉下裙子,遮遮掩掩,下半圈牌打得也不安生。
那天有小孩子在,没有打到多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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