绪康白说:“你情绪不太好。”
温凛:“有吗?”
“这次去活动不顺利?”
“还可以。”温凛补充,“不过经过这次,觉得可能不太擅长交际。”
绪康白眼底泛出粼粼,心照不宣光,放下刀叉看她:“你确定?”
温凛倚靠沉闷墙,轻轻抱起胳膊。
隐约歌声从背后传来,吉他震动穿透石墙,令她胸肺微微震动。
这夜很寂寥,她耐心地等待。音乐戛然而止,顾璃又哭又笑地扑向程诚,说:“你爱人才走呢!”程诚抱住她说话可不要乱说,咒可是你自己。他擦擦她眼泪笑,“你哭什,歌词都是乱唱。老子又不孤独,老子有女人,就你个女人。”
夜风闷滞,吹久有点凉。
温凛远望灰寂夜空,她想也许这才是爱情。
“谁父亲死
请你告诉如何悲伤
谁爱人走
请你告诉如何遗忘
们生来就是孤独
她才肯慢慢睁开眼睛。
程诚把几张沙发摆正,在地上捡把吉他。
乐队人留下,估计以为砸烂,他捡起来拨拨,居然还能出声。
程诚跳上张舞台凳,说:“给你唱个歌吧。”
顾璃忍不住嗤他:“唱什歌啊?赶紧收拾,凛凛还在等呢。”
那个八月仿佛注定是不祥之月,全国各地频发灾害,多省市遭遇特大山洪泥石流。
十四日晚上,国`务院发通知,第二天为甘肃舟曲同胞默哀,暂停所有娱乐场所营业。
三里屯很多酒吧早早关门,门口贴上明日歇业天告示。霓虹斑斓北京城好似夜之间失去颜色,连长安街上景观灯都齐齐喑声,换上缞绖缁衣。
整条街出奇地静寂。
红场暗着灯,仿佛只是其中平平常常间。
温凛清浅地笑笑:“是不是太傻。在投资人面前,应该把五分资本吹成五十分。”
他饶有兴致地问:“那你觉得自己有几分?”
温凛说:“……七八分吧。”
绪康
有些承诺至少你听会信。
默哀日没活干,她懒散几天。
过礼拜,绪康白找她,聊公司情况。
那几天下几场中雨,他们在柏悦顶楼用餐,俯瞰阵雨里CBD。温凛出身江南水镇,这辈子没见过什大江大河,最常看见海就是被雨雾融解城区,黑夜像,bao风雨来临前海域,呈现朦胧黑金色。
好像能吞噬切。
们生来就是孤单
不管你拥有什
们生来就是孤独
让再看你眼
星空和黑夜……”
“就两句。前两天跟钟惟学,就会两句。”
他架起吉他,紧紧弦。
那是把民谣吉他,音质很差。不过顾璃也听不出好坏。
和弦在空旷、杂乱环境里响起,令废墟般空间莫名温馨。
他给她弹起李志《梵高先生》,低哑嗓音唱出四个婉转欸音:
温凛在门外等着。
顾璃跟在程诚身后进门,即将走进大厅,远远望见滩血,啊地声闭上眼:“你们怎没清理掉啊……不敢进去!”
程诚把灯开亮,拉着她手笑:“看看清楚,那是滩水。”
“水哪有那久不干啊!”顾璃死咬着牙不信。
程诚把那张红色海报拎起来抖落:“这玩意儿不吸水,还反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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