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廊尽头是饭厅。
早饭是和老太太起吃,他们都很规矩。
温凛才发现他奶奶有阿兹海默症,不怎认人。简简单单清粥小菜,饭吃到末尾,老太太从轮椅里抽出本七八十年代工作册。
平整如新黄色簿面,翻开来,每页都歪扭记着几行字。
老太太翻到中间,让桐姨拿给杨谦南看。
小姑娘心事挺重,还找烟抽。
温凛下意识皱眉:“你好意思嫌弃?”
他展颜大笑:“不嫌弃。来,来,亲个。”
温凛挡住他嘴唇,挡条裙子在胸口,飞快下床。
她洗漱穿戴停当,就要推门出去。
咳嗽声很沉,像被什重物压着,直不得解脱。
温凛眼睛刺激得发酸,两手撑着窗框忍耐,连着试几口,直到声未呛,她如灵魂得到解救,长长地吐出口烟雾。
绵绵薄烟,四散在月光之下。
楼下仿佛有人走过。温凛吓得把烟藏进屋里,探出去张望。却只见浓浓夜色,有虫点上荷塘水面草杆,未见有人。她这才松口气,靠坐在沁凉矮窗下。
这夜也不知想多少东西,后半夜疲乏,她把杨谦南往里推点,在床沿屈就,合眼居然睡着。
块衬布之隔大腿,男人松弛时肌肉依然紧实,触之温热。她胆战心惊,担心将他弄醒。然而没有,她驾轻就熟第二次,把打火机也顺出来。
温凛有点得意。
也不知是不是命。她从未买过烟,唯二碰过两包,都是他。
杨谦南对烟没有专嗜好,这次换个牌子,不过味道依然偏淡。
温凛推开窗户探半个身子出去,才敢点烟。
两条横线中间写着他和杨靳瑶大名,老太太在底下画“正”字,记录他俩来次数。
杨谦南年就只有两画。杨靳瑶回国个月,已经画三道。
老人家错把温凛认成杨靳瑶,双手把她手攥在掌心,紧握着砸下,掷地有声:“
杨谦南半靠着床吓唬人:“不要乱跑。奶奶身边警卫配枪,里面都上实弹。你个生脸跑出去,人把你击毙算谁?”
他满嘴跑火车,真以为她三岁?
温凛回头瞪他眼:“那就开枪好。反正迟早要死在你手上。”
杨谦南是把这句当情话听,颇为受用地过来抱她,哑声道:“是。是怎把你弄死……”他手在她腰下游移,发出个暧昧尾音,“嗯?你说说看。”
温凛挣脱他,跑上曲折回廊。
醒来时候,杨谦南已经起,刚洗完澡,擦着头发看她。
他没穿上衣,身上散发着刚刚沐浴过热气。温凛看便知不好,想将被子重新蒙上。
杨谦南冲她低低地发笑:“别藏。哪块没看过?”
她睡前把浴巾扯,以为那样屈就,只能打个盹,没想到睡到天亮。
温凛正懊恼,杨谦南跪上来掐住她下巴,嗅嗅:“股烟味。”
青橙火苗在夜风中曳动,点燃白色烟身,像冷风中卷纸钱。
温凛夹在两指间,看好阵。空气里飘着淡淡烟气,焚着荷香。她手中点滴猩红藏在灰烬里,细腕搁在黑色窗框,回身看杨谦南。
他静静睡着。
月色淡拢纱,她心口如同刚灌水面粉团,软得不成形状。
温凛抬手吸口烟,连声呛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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