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欢场,翻云覆雨,瞬息万变,这也不能怪温凛。
他于是边吃着日料,边食之无味地想,连叔叔都肯为她搬出来,结果第二天说甩就甩,杨谦南也是个奇人。
绪康白不死心,吃完饭忍不住又把话题扯回去:“所以你们最近真没联系?”
“没。他把号码拒听。”
“做这狠?”
绪康白躲开,轻声笑道:“别生气啊。又没让你巴结他。”
“这还叫不巴结?”
“唉,巴结就巴结吧。”绪康白本正经,毫不讳言,“讲真,你牺牲小下,福泽整个公司。听说杨谦南连他叔叔都搬出来帮你,这可不是般人能有待遇。”
温凛心说是啊,可是们就是闹崩,你说怎办吧。
绪康白劝道:“这话是什意思,你懂吧?”
绪康白坐下就感慨:“偷情胜地啊温总,敬你杯。”
清酒是上好獭祭。
温凛抿小口,冲他蹙眉,“你才偷情。现在是单身。”
绪康白呆住:“你认真?”
店主上餐前汤,就地取材,用安康鱼配银杏,梅心点,淡雅别致。
宣地陪他玩恩爱游戏,如今他将这些都明晃晃祭在台面上,从此之后,她还能坦然地管这段关系叫作恋爱吗?
她整整思忖半个月。
学校提前供暖,进入十月,宿管中心就发布通知,说要挨间宿舍试暖气。温凛就在这忙碌秋末做成件大事,拿下品牌竞标。
那场竞标会由对方市场部人主持,她压根没见到饭局上那位身居高位老总。市场部负责人夸她年少有为,温凛和她握手,也不知这恭维究竟是她自己挣来,还是杨谦南功劳。
这里头因果搅成锅糊粥,说不清道不明,就像他俩乱成团绒线关系。
可反而是这样,越让他觉得不合常理。
像他熟悉这帮人,和女人断通常是厌,但也不至于拉黑。
温凛微微点头,说懂。
他是在劝她惜福。
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。绪康白啧啧两声,感叹:“当初觉得你厉害,没想到你这能耐,连杨谦南都搞得定。”
温凛忍不住打碎他美梦:“你别太高看。像是能甩他两次人吗?”
绪康白也是聪明人,听就明白,哦,他甩她。
温凛拨弄着那点红梅,说:“怎,活该和他绑辈子吗?”
“话不能这说。”绪康白轻拭唇,坐正些,好像要教育她,“身为朋友,你怎选择都是支持。”
温凛忍俊不禁:“你这官腔打得可真流利。”
“话还没说完。”绪康白接着道,“身为你投资人,觉得你不太明智。”
温凛眉头都皱紧,不顾礼仪地用筷尖戳他:“你什意思啊?”
只有件事情非常明晰——
事情成,她得请绪康白吃饭。
北京每个季节总有几场妖风,平地而起,吹得门帘噗噗响。
温凛挑地方在条僻静胡同,招牌暗藏,是位日本职业料理人在京城开怀石料理。店面灯光幽暗,掀开两道深蓝色和风门帘,才能见到开放式厨台。店主正在准备鲷鱼刺身,用日语轻声向客人打招呼。
店里只有四五张桌子,用屏风和榻榻米隔出独立空间,预约顿晚饭至少得提前两个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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