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他妈可难!你试试看,脱到最后件时候,那方块掉得跟下冰雹样,你眼睛是往她身上瞥还是盯着手机啊?盯不过来啊——”
温凛终于猛咳声,笑出来。
应朝禹正说得绘声绘色,边帮她拍背:“哎唷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——”她张嘴,又忍不住笑,自然咳得更大声。
温凛很少这样大笑,秀致眉眼弯成两道月牙弯,眼眶又酸又湿润,分不清是因为咳
“那是你没接触过。”应朝禹唉声说跟你形容不来,“你小时候有没有玩过那种美女系列游戏?”
“什?”
“就是美女赛车,美女斗地主,美女泡泡龙,美女俄罗斯方块……左边个游戏框,右边个大波美女,积分打上去就给你脱衣服那种?”
这听就是他小时候才玩游戏。
温凛长长地吐口烟,眼睛无意识地上瞟:“……玩过。”
她起来微微推开窗,以免触发烟雾报警器。
船上窗都推不到底,隙开条缝就卡在半中央。夜风将她裙摆如纱雾般吹起,应朝禹觉得她像圣经里被囚禁若瑟——
他笃信天主,却经受诱惑。
他不受诱惑所驱,却蒙冤屈入狱。
他守在冰冷监牢,却始终留着那份笃信。
温凛本来抽中叶骞。不知被他用什法子,把这颗雷调包给应朝禹,说是他自己搞出来烂摊子,自己来收拾。
于是漫漫长夜,应朝禹和温凛两个人关在房间里,面面相觑。
应朝禹对她这种行为表示愤慨:“凛妹妹,你这是坏好事,知道吗?”
温凛背倚着门,坐在地上,侧个脑袋说笑:“那们做点什?”
应朝禹瞟眼隔壁墙。墙之隔住着杨谦南,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造次。
“这就对。”应朝禹击掌,说,“Amy超有意思,有天和叶骞在夜店玩儿,她在舞台上面跳舞。叶骞说她身材不错,就喊她下来喝杯,问她跳不跳脱衣舞……”
温凛双手交叉,皱眉:“打住。”
这也听就是他才会觉得有意思。
“唉们肯定是开玩笑嘛,你听说完!”应朝禹兴高采烈地笑,“没想到她在手机上下个俄罗斯方块app,让俩轮流打,给三分钟,消屏她就脱件。”
温凛无言以对,掩饰性地抿住烟嘴。
股烟雾腾散,将船灯都镀得迷蒙,她仿佛要消失在这片黑夜里。
应朝禹按捺不住,说:“要不去找谦南哥换回来吧。他那边是Amy,看她还不错。”
温凛总分不清那些大同小异英文名,印象里叫Amy有好几个。
应朝禹煞有介事地给她普及:“这个Amy不是上次那个Amy。这个特别有意思。”
温凛笑:“长得都差不多,有意思在哪?”
温凛面前是透明窗,大片玻璃映出水上景象。
黑夜沁出蓝色,蓝色湖面黑得像墨。他们这艘船通体亮灯,漂泊在宽阔水面上。
温凛从口袋里翻出她仅有行李——盒火柴,在当地小卖店买,火柴盒上有红蓝交织傣族图案。她在暗红摩擦带上划亮根,给自己点燃根烟。
二氧化硫焦臭气味在船舱内异样刺鼻,应朝禹指指她头顶禁烟标识。
温凛虚弱地阖上眼睛,伸出根手指,说:“就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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