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凛才不管他这话背后有没有深意,股脑倒出来:“你可能不记得,但你以前跟讲过,孟锦文从政以前是哪个大学国际政治系博导,五年结次婚,娶个新女学生。但那又怎样呢,是想套近乎攀关系,又没想跟人家争奇斗艳。”
也许是她口气太冲,和从前那副温顺样子大相径庭,杨谦南时都不知该如何应答。
他笑笑,说:“那不就得?”
可是攀关系和权色交易,界限在哪呢。
就像当年她义无返顾追着他跑,点虚荣都没有吗?
温凛摇摇头,心道怎会呢。里头那些食客都在心里看她笑话呢,只有杨谦南,明明最该看她笑话,可他脸上没有鄙夷,没有怜悯,甚至没有温柔以外神色。
他只是摸摸她脸颊,仿若轻松地问她:“这两年,过得不开心?”
她脸上笑不知何时收敛得干二净,时不知该做什表情,只能逼自己看地灯上画着种动物。
是马吗?可是鬃毛茂密,腾然欲飞,像某种神话里场面。
刚刚喝清酒后劲上来,让她眼眶显得有些红:“杨谦南,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啊?”
手,牢牢捏个严实,意在言外地勉励:“这后头路还长着。”接着仿佛劝诫似,在她手背上拍两拍。
杨谦南面无表情,看着她手腕微微颤下,纤细葱白手指像只受惊雏鸟,下意识地想拢起来,却只能僵挺在原处,陪孟先生虚与委蛇。他浅抿口酒,侧眸和旁边人交谈,仿佛她只是个最普通,仗着年轻攀附权势、自以为能刮下层油水姑娘。
那顿饭,温凛吃得味同嚼蜡。她甚至忘自己来这里目。孟先生问她几个问题,她都答得呆呆木木,后来就再也没有她可参与话题。满室言笑晏晏,温凛坐在个醒目位置上,沉默得几乎尴尬。
没会儿,她借口上洗手间,出饭店抽根烟。
她回去时,杨谦南正倚在过道里。今晚客人仅有她们这桌,盏盏日式庭院灯照亮昏寂走廊,在他脸上投下幽然光影。
界限在哪呢?
温凛越醉越想不通,越醉越逼自己去想。
她脑子越来越迷糊,下意识把头摇似拨浪鼓,说:“杨谦南你不要打马虎眼。你明明比懂得多。”
“多得多得多……”她已经在口齿不清地说绕口令。
这些话,她当年和他提分手前都没敢问他。借着时间,借着酒劲,借着重逢之初
杨谦南环顾左右,答非所问:“雨下这大,你待会儿怎回去?”
谁知温凛不依不饶,目光冷峻地逼视他:“杨谦南,见这些人,做这些事,你是不是特别瞧不上?”
纵然是杨谦南,也被她执拗给难住。
他收敛浮浪神色,肃然看着她好半晌,舌尖无奈地抵抵后槽牙,说:“问你待会儿打算怎办。”
酒劲激得温凛心里头焦躁,语气不太好,脱口而出:“回家啊,还能怎样?”
他淡声问,“什时候回国?”
温凛说去年这时候。
他点点头,神情不明。
温凛笑笑,问:“你呢。怎来上海?”
杨谦南模棱两可,只说办点事。他视线朝着廊道尽头古寺禅房般布置,不知想起些什,忽然道:“你和孟锦文很熟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