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谦南大概能想象得到她会说什,也已经做好向她保证定抽空去看她准备。
但她什也没提。
温凛那天换药,痛得死去活来,但电话里都不懂趁机卖个乖,只是轻声问他:“你开会应该用不到手机?那你能不能接通着这个电话,不要挂断。开静音也行。”
他蹙蹙眉,说:“你怎?”
她不好意思地捂着手机,吞吞吐吐说:“……想你啊。”
姚玥生气时候很有趣。姿态端习惯矜贵女孩子,连翻白眼都致力于翻出种高级感,眼珠子挑上去,克制地抿唇,在隐忍中微微上扬,冲你微笑,表示出她不满与忍耐,以及大发慈悲不计较。
可惜杨谦南今晚没心情欣赏她有趣,别开脸没理会。
姚玥仪态很好地蹲在玄关,嫌恶地把启封过瓶瓶罐罐个个从行李里挑出来。她疑心有女人用过这些东西,每样东西都扔出刀两断气势,甚至拧开瓶几乎满装Sisley化妆水,皱着眉在瓶口嗅又嗅。
杨谦南终于忍无可忍,口气放重:“你有完没完?”
她才冷笑两声,啪地合上箱子走人。
温凛静默许久,头也不回地出门。杨谦南没有拦她。
他们双方都需要冷静,需要点时间来思考这段关系。就连杨谦南也觉得自己需要。
他重新坐回窗前,茶几上放着只果盘,里面是团来不及收拾狼藉。因为是元旦当夜,小区里地灯愈发明亮,透过玻璃投映到他脸上,好像是这座死寂城市里唯光源。
不知坐多久,门口响起敲门声。
他怔好会儿,时没想起来去开门。
好像从开始,她存在就是微弱,问他要点席位,点关注,点稀薄陪伴
这间屋子终于迎来彻底寂静。杨谦南都不知哪天晚上他是怎睡着。
醒来时候天才蒙蒙亮,雾霾散尽,露出晴朗、空荡荡天。他对着望无际寒天,从来没有哪次觉得这样空旷。
毫无预兆地,他想起2010年冬天。
也是玄序时节,温凛跟着应朝禹去滑雪,摔得险些高位截瘫。他那时候还没决定要不要和她名正言顺地发展段关系,而且手头又忙,就只去医院里看过她次,其他时候无影无踪。她在医院里很安静,他也就心安理得地,不怎对她上心。
可是有天他正要去开会,接到温凛电话。
可是在他起身之前,敲门人就失去耐心,开始熟练地按密码锁。嘀地声,大门为她开敞。姚玥看见他好端端坐在客厅里,脚步顿。
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。
姚玥性格很高傲,又年轻,并不甘心二十来岁就被绑住。她人生才刚刚开始,所有精彩都有她唾手可得那份,而杨谦南早已经过那个阶段,连社交圈都趋向于封闭。所以几年里他们经常闹翻,谁也懒得转圜。但无论怎不联系,小半年过去长辈凑起吃个饭,又会把两个人拧到起,彼此成为牢固备选项。
可是无论再怎牢固,也会忍不住反目。
她低头看见自己被打开行李箱,蹲下来检视遍,发现被动过全是化妆品,登时面色阴沉,嘲讽地看着他:“杨谦南,等后天爸回来,们就彻底没关系。就这几天你也忍不住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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