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彼刻,庄清许没有告诉她,她正在借着官媒圈子资源,收集钱东霆公司暗箱操作证据。
钟惟也不会料到,几年之后时局大变,案子得以曝光,那条新闻下署名供稿记者正是庄清许。
那时她走得匆忙,庄清许提着敬酒服跑出来追上她,塞给她盒喜糖。糖盒是个心形,系着着满溢小女人心思粉色丝带。钟惟拿在手里,听见她殷切地说:“阿惟,你没空吃晚饭
最俗气地点,最俗气布置,连摆酒时间都不能免俗地挤进国人结婚大潮里。
钟惟心想,庄清许这个人,可能除名字以外部分,全都是用世俗写就。
她是个正常人。
所以会在婚礼煽情环节哭成泪人,会哭着点点头对新郎说愿意。
就连出来送别她时候,她也红着双水泡眼,说:“你连饭都不吃就走呀?”
顾璃和程诚最后面,是次偶遇。
年初新天地个club开业,请好些红人去热场。顾璃和几个朋友去喝两杯酒,精心拍下食物和彼此侧脸,正在热火朝天DJ音乐里修图,忽然来个熟人。
她其实已经快要认不出他。
但他年年没有改变,竟然还在做夜场领班,只是胸牌上叫得好听,写是某某经理。他们猝然间重逢,竟互相交换名片。程诚脾气好不少,她朋友调戏帅哥调戏到他头上,他也不生气,朝人家笑笑,借着和顾客搭讪那句话,潇洒对顾璃说,常来啊。
顾璃微笑着点头说定。
,会场灯全是暗,只开讲台边盏追光。眼就看见你,静悄悄坐在第排边角,只大箱子搁在脚边,眼睛又冷又清。”
他描绘得坦然自若,像在说上辈子场面:“那时候想,这个女孩气质怎这好?不知道她叫什名字。”
柯家宁说到这里,顿下,轻轻笑:“后来知道,叫温凛。”
温凛被夸得不好意思,赧然说:“是吗?这是在哪里,没什印象。”
柯家宁转过来看她:“就是管院那个经常出借会议厅。你还管过年钥匙,你忘?”
钟惟笑她:“你老公知道你这爱哭?”
庄清许小心地擦擦眼睛,说他知道啊。
钟惟挑眉揶揄她:“不嫌弃你啊?”
她摇摇头,说不嫌弃。
钟惟于是点点头,沉默几秒,说晚上还有事儿,得先走。
但他们彼此都知道,她再也不会去。
钟惟最后次见到庄清许,是在后者婚礼上。
那是很早之前。2017年她火到有私生粉跟踪,去哪里都不得自由。但在两年之前,她还能自由地出入酒店。
后来她参加过不少极尽奢华世纪婚礼,连新娘头上披块白纱都出自赫赫有名比利时设计师之手。相比下来,庄清许那场,显得太过普通。钟惟站在照片墙前端详好阵子,也没认出她身上婚纱牌子。
那是国庆节第三天,地点在北京城里叫不上名家五星级酒店。婚宴厅门口摆着巨幅婚纱照,甜点架上,鲜花缠绕粉蓝两色纸杯蛋糕和马卡龙。
温凛呆住好半晌。
怎会忘。怎可能会忘?
那年,所有故事都才刚刚开始。
可事到如今,故事里有些人,这辈子却已见过最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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