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,这是何物?”他神情有些慌乱,忙看向身旁其他内侍,旁人纷纷摇头。
“什物件如此难认,拿来瞧瞧。”太后见半天没动静,缓缓开口。
“许,许是丹药?”内官十分为难,手里捏枚银针,“倒是无毒,还散发着青草味,太后不如稍等,小先拿去验验。”
旁皇帝见状,抬手制止,抖着胡子道:“既然无毒,朕对药草颇通,朕来瞧瞧。”
与此同时,旁肖二娘,脸色已经变得死人样白。
而她身侧,则坐着昨日所见那位皇帝,正正襟危坐。
“……今太后寿辰,见紫气东升,天佑大齐,闻松鹤不老,普天同庆!”不知哪儿冒出长脸内官对着卷轴高声念完,大殿便响起洪钟般祝寿声。
“松鹤不老,普天同庆!”
足足喊三遍,这才停歇。
“今为太后祈福,各来者送上贺礼!”那长脸内官高声道,便有人抬来几口绑着红布箱子,里面是昨夜堆放在偏殿贺礼们。
已经走?不过倒也不稀奇,想必是烧退后发现身边是自己,吓跑罢,叶犹清这想着,利索地翻身下床。
床脚狐狸也睡醒,睁着惺忪狐狸眼,用硕大蓬松尾巴去卷叶犹清腿。
叶犹清半蹲下来,用手穿过狐狸腋窝,将长条棉花团抱起晃晃,勾唇道:“今日寿宴,这好戏,便要看你。”
无人发现她偷跑去睡觉事,叶犹清收拾好自己回到人群中,神清气爽地看着四周排哈欠连天。
若不是赵卿柔身为国公府夫人得陪着梁国公,她便也将她拉上,叶犹清摇头想,然后站在赵卿柔身旁,在几名内侍引路下走到太后所在城寿殿。
再抬头,皇帝接过恭敬内官手里枚“丹药”,放在鼻下闻闻。
“季太傅,献千年老寿参块!”内官边清点,边尖声喊着。
“清远侯宋夫人,献夜明珠对!”
连喊几个,叶犹清有些意兴阑珊,从面前桌上拿小把棕色蜜饯慢慢嚼着。
若是按照常理,肖二娘是根本不能出席这般场合,只不过其子叶承福刚继承宗祧,她便也算是升为命妇。
“……梁国公内眷,肖淑人,玉……”内官嗓音忽然像是被什东西卡住,他拿起精美木盒,对着其中物件上下端详。
正殿乃九脊殿,九条屋脊纵横流畅,天空下棱角分明,尽显威严庄重,屋檐下还有条金色重檐,檐下百级台阶,层层向上,通往殿内。
殿内则放着几处香炉,沉香味蔓延在空旷硕大正厅内,好似进佛殿。
叶犹清路左右观望,心道这才是皇家阔绰,抬眼,尽头处安个厚实光滑凤纹檀香木椅,四周也布下坐席,众人正在入座。
叶犹清这次随着赵卿柔,坐在梁国公身后,身侧是打扮得花枝招展,银冠玉钗肖二娘和叶澄竹,婢女们全部站在大殿墙角处。
故意装作没有看见肖二娘得意笑容,叶犹清偷偷抿抿唇,低头和赵卿柔说会儿话,再抬头时,那檀香木椅上已然坐个年老女人,却是身深蓝色锦衣,肩上垂下两片暗红色云纹,虽没什珠光宝气,却极为沉稳威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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