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年度行宫之行也如期而至,皇宫早早便备好车辇护卫,三百里内禁军开道,将官道清理得干干净净,只待皇帝动身。
叶犹清虽不再做那个梦,然而日子越近,她越是心乱如麻,手下算账目也写错好几张纸,于是干脆书信封托人送进宫,告诫辞柯或有危险,让她想法子带着周子秋逃去行宫之行。
如此来,心中才安稳些。
这日,她正热津津地在书房坐着,便听门外琴心匆匆忙忙步伐,随后便是急促敲门声。
“进。”叶犹清擦擦额前汗水。
十里然地点点头,没再开口,反而起身走到院外,拿两把剑,扔给叶犹清把,朗声道:“既然睡不着,便当是晨起练功,你如今这三脚猫功底,可打不过几个人。”
叶犹清刚伸手接过剑,便看寒光自头顶而来,她急忙挥剑去挡,很快,院中剑色混着月光,铺满片白茫茫。
汴京千万门户,皆在月色下酣睡。
之后几日,叶犹清没去见辞柯,她每日依旧很是忙碌,总觉得时辰不够多,于是每晚去找十里练功,白日里筹划产业。
裴宁速度很快,没过几日便传信来,说是路南下,相好几个铺面,叶犹清便请十里帮忙,快马送去菜谱和进步规划。
月光下,叶犹清能够清晰地看见,十里不同于中原人浅色瞳孔迅速动动。
“怎回事。”十里很快便不见带着醉意模样,她双目炯炯,在灯火下凝神看着叶犹清。
“每年夏初开苗之时,皇帝都会带着众妃子近臣去往西京洛阳白马寺附近行宫,旨在避暑祈福,贵妃正是得宠,定会跟随前往。”
“行宫不比皇宫,四周幽静无人,附近只有古刹山林,若有人要加害,十分便利。”叶犹清认真道。
十里将她话品味番,悠悠道:“可每年都会如此,周……贵妃也不曾少去,她心智聪慧,应当不会出事。”
“大姑娘,宫里方才来人,说要见姑娘!”琴心副慌张模样。
宫里来人?叶犹清第反应是周子秋,但是看琴心攥紧衣角手,便知来定不是寻常宫人,于是沉下心,起身出门。
人在前院,叶犹清老远便看见张颇为熟悉长脸,原是皇帝身边长脸内侍,头顶着
十里敲她笔不小银子。
另外还有好事,嗣荣王生前部分宅邸封地终于归还,而因为嗣荣王干亲眷死死,逃逃,财产不知何去何从,最终被送到赵卿柔和叶犹清手上。
叶犹清还为这笔意外之财而兴奋整晚,虽说已被公家贪去不少,但还有几处偏远地界山庄田地值得用。
她不禁感谢自己落在齐朝,女子即便出嫁,可若宗亲皆故,依旧享有继承权。
不知不觉,汴京便悄然入夏,街上繁荫更浓,时而已有蝉鸣,艳阳终日黄澄澄压着,很快便及盛夏那般炎热。
确实。叶犹清想,她垂头揉揉太阳穴,只觉得脑子因为方才梦而混混沉沉。
说白只是个梦罢,但她想起辞柯,总觉得颗心放不下去。
十里也望着轮明月,不知想着什,二人同沉默半晌。
“你今日去见辞柯?如何。”十里问。
“有点怪。”叶犹清老实回答,“她有意疏远,白日里还为此气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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