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犹清再回头时,只剩红彤彤双眼和鼻尖能够显示,她方才正痛哭过。
辞柯同她对上眼神,叶犹清对着她叹口气,心道辞柯说得果然不错,周子秋还是放不下仇恨,她身为外人,也不好再言其他。
十里不知去何处,最后,叶犹清陪着她二人去往行宫方向,三人进入行宫范围,便被侍卫团团围住,将周子秋接上轿辇。
到行宫门口,皇帝竟亲自迎接,胡须抖动着,伸手去摸周子秋手,却被周子秋笑着避开。
“陛下。”周子秋道,眼眸弯着,眼中却只有冷冽。
狭窄破旧草房中,女子正睁眼躺着,面色苍白,眼角挂着滴泪,眼神似有许多情绪在涌动,说不清道不明。
叶犹清站在她床边,眼睁睁看着周子秋搁置在榻上手抠着床沿,以掩饰震颤。
“让她进来。”周子秋忽然开口,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滑,沾湿床铺。
十里站在门外,没有动。
“是你对不对?”周子秋说着,用手撑着床榻,颤颤巍巍起身,长发顺着肩膀垂下,遮住她半身躯,脸庞湿润,犹如少女。
死之。好在命大掉进河流中,路被冲到处村庄,被那里人救下。”
“据救阿婆说,当时成活死人,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三月,再醒来时,天都变。”
“周子秋被封妃,爹娘本就老来得女,远在西北接到去世消息,爹急火攻心去,娘也病重,赶回去在病榻前照顾她年,她便也归西。”
“便真成个活死人,想同二老起去,但总是下不去手,便干脆关家中镖局,不再回去,在江湖流浪,浪着浪着,又回到京城。”
十里说完,越说越是平静,酒也没再喝,而是放到旁。
“此次多谢叶家姑娘,若不是她,妾身怕是已葬身于山崖。”周子秋指尖点着额角,轻声道。
“叶家姑娘?”皇帝双快被被浓眉遮盖眼睛看向叶犹清,看不清他眼中神色,“梁国公家嫡女,果然有他风范,叫侍卫去山崖搜寻之人便是你?”
叶犹清心思动,低头道:“正是,但臣女只是听侍卫言,只有那座山崖还未有人搜寻,故而有此猜测罢。救下贵妃后,臣女担忧还有其他刺客前来,便带着贵妃到旁村寨躲避,故而今早才返回行宫。”
她
“你看眼。”周子秋哽咽着。
时间慢慢过去,叶犹清实在不忍又不知如何是好,最后只得别过头去,盯着地上爬过小虫看,看到虫子跟随着哭泣声,慢悠悠爬进墙缝里。
哭泣渐渐停止,叶犹清听到周子秋带着鼻音嗓音,已经被她有意压制情绪,变得同往日没什区别。
“此次多谢叶姑娘,救命之恩无以为报。”周子秋说。
“辞柯,回行宫。”周子秋说。
可她越是平静,叶犹清便越是听得悲怆,压抑得喘不过来气,此时天光已大亮,旭日东升,夏风和煦。
鸡鸣早叫过几轮,山下开辟农田已有村民在辛勤耕耘。
叶犹清内心不由自主想要责怪周子秋,不过很快便被理智所劝诫,这个故事不完整,她想。
少周子秋那部分。
“或许……”叶犹清话刚说半,就被身后开门声打断,辞柯小步走来,轻轻道:“姑母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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