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缓缓淌过,骄阳踏出山峦,照亮绿茵茵大地,黑夜很快融化,转换成晴朗清晨。
叶犹清这觉睡得极好,睁眼时,只觉得抬手都很轻快。
昨夜热闹历历在目,她看着干净屋顶回忆会儿,收起笑意,抬身起床。
琴心适时地敲门进来,将洗漱用具和茶汤端过。
“大姑娘,方才太后送来帖子,说是请咱们夫人和长公主前去喝茶,应当是谈论成亲之事。”琴心说。
三个遮着面容女子偷偷溜出花街柳巷,在夜色下缓慢行走,手中抬着个长条包裹,无人注意。
很快,三人到通往皇城御街,将那包裹扔下,包裹原是个被子,扯着角摊开,便滚出个赤身裸/体男人,脸朝上昏迷着。
“呸,狗东西。”那女人狠狠朝着卫衙内脸上踩脚,顿时鼻血四溢。
“天色不早,你们拿着银票快些离开。”辞柯说着,从腰间解下两个鼓鼓囊囊荷包,分别递给两个女子,“这里面银子足够你姐妹远离京城,不愁吃穿过辈子。若是愿意,也可以开个铺子之类,维持生计。”
女人小心翼翼接过荷包,低声道:“姑娘大恩,二人无以为报。”
些明显是鞭痕,还有被烫伤部位,简直触目惊心。
“容姐姐……”阿慕看着十分害怕,伸手将衣衫合拢,声音轻微,缩到角落。
“这些都是他干?”辞柯声音柔滑,披风扫过地面,荡起灰尘。
“可不是!”被唤作容姐姐女人朝着卫衙内啐口,将从怀里摸出个伤药来,放到阿慕手心,絮絮叨叨道,“这男人在们楼里可是出名怪癖,姑娘们人人对他闻风丧胆,只要沾上,必然落得身伤,可叫人恨。除此之外,他也仗着权势,没少欺男霸女。”
“这不,阿慕刚被卖进来年,最近才开始接客,因为生得乖巧,便被这男人盯上,旁人也不叫,只可着她人折磨,身子上不知落多少伤。”
“太后?”叶犹清停下手中动作。
“是,据说卫衙内幼时在太后身边寄养过阵子,太后对他十分疼爱,故而对于大姑娘同卫衙内婚事十分关心。”
“人已经去?”叶犹清问。
“是。太后邀请谁敢不去呢,夫人要转告姑娘声
说罢,便拉着阿慕要跪下,却被辞柯扶住。
“无妨,你们也算帮。”辞柯轻轻说,手上用力,将二人撑起,“你们走后,会替你们赎身,不必担忧。”
“多谢。”女人最后说句,便拉着阿慕,二人连夜出城。
长街上,很快只剩辞柯自己,低头看着卫衙内,不知在想些什。
过会儿,她转身,借着天空启明疏星,消失在皇城里。
“开始还拦着点不让她露面,谁知道这男人仍不罢休,动不动便用权势压人,们都是被卖来,不听话便要挨打。”
“再这样下去怕是命都不保,怪可怜。”涂脂抹粉女人红眼眶,风风火火将阿慕拉起。
辞柯眼中厌恶又多几许。
“如今人多,待夜深些再动作。”辞柯轻轻道。
丑时已过,是天中最安静时候,贪欢人们皆已如梦,晨起勤劳之人还未睁眼,汴京街道完全陷入漆黑,唯有飞檐下坠着灯笼,还在借着残火忽明忽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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