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过身,几人正在下马,马小和马大将马和马车牵进茶肆门口遮阳棚下,怜儿正扶着马车,小心翼翼踏进泥水中。
这里是野外,附近散落着些村落,远远能看见被雨水冲刷着片片草屋,还有成块田地,苍白天下竖着
“公子……”怜儿急忙道,却被叶犹清打断话语。
“来。”叶犹清说着,接替马大坐在马车车板上,接过马大斗笠。
几人目光都朝女子看着,怜儿便眼眶通红,低低福身:“多谢公子。”
等怜儿坐进马车里,叶犹清便在马小指导下,用马鞭抽下马屁股,车便继续前进。
外面比马车内可有意思多,也不会晕车,叶犹清想。
“公子,她不会骑马,腿被马鞍磨破。”马小跳下马背,低头瞧着,犯难。
“都是奴家不好,耽误公子赶路,大家不必管,奴家没事。”怜儿面摇头说,面在雨水中冻得瑟瑟发抖,含愁抬眼,副凄楚模样。
叶犹清定睛瞧她绾起胫衣下,湿漉漉小腿内侧确是蹭破皮,有地方还渗出血丝。
“怎会如此严重?”叶犹清神色怜悯。
“既不能跨坐,便侧坐吧。”叶犹清道。
车里等待,街上没什人,唯有檐下雨啪嗒啪嗒,砸出泥坑。
“走?”马大坐在马车前,回头笑呵呵问叶犹清。
“走罢。”叶犹清往嘴里塞颗酸杏,座下马车便开始晃悠前进。
怜儿被安排在马上,由马小带着她颠簸,远远望去,她似乎极为不适应马背,正楚楚可怜地不断回头。
叶犹清装作没看见。
何况将女子放在视线外面,由着她留记号送信不成?
雨越下越大,羊毛变成针尖,最后成滚圆水滴,砸在斗笠上,听得脑瓜子嗡嗡作响,眼前水帘哗哗,有些看不清路。
十里扶着蓑衣斗笠回身,冲着叶犹清大喊:“公子,雨太大,前面有个废茶肆,不如先躲躲雨。”
叶犹清在雨中冲她招手,表示同意。
土地被雨水浸泡得松软,满是泥泞,脚踩上去便往下陷,再拔/出来便留下鞋子泥,十分不爽,叶犹清扶稳头顶斗笠。
不曾想她会这般回答,怜儿神情愣瞬,连忙摇头:“不,怜儿不会骑马,怜儿只在后面跟着跑便好。”
她将过长裙摆卷在手里,发丝被雨水黏在脸颊上,雨水将她脸颊冲刷得更为细腻白净。
“你当真?”叶犹清问。
“公子已经开恩容奴家留下,奴家自是不敢耽误公子。”怜儿说着,便要往马车后去,被叶犹清叫停步子。
“别,向心善,如何能看女子跟着跑?”叶犹清笑得温和,拍拍马大肩膀,“马大,你陪她在马车里,正好早想学学驾马。”
马车旁,白衣女子驾马前行,身上披件蓑衣,可露出衣袖和衣摆还是被泥水粘得脏兮兮。
像泥里冒出头花瓣。
行人绕过山路,从平地而行,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比晴天困难许多,地上偶尔有淤泥,马蹄和车轮常常打滑,雨点周而复始打在车顶哒哒声,令人昏昏欲睡。
约莫过个时辰,马车慢慢停下,叶犹清从困倦中惊醒,掀开车帘去瞧,只见马小正拎着怜儿衣领,将她放下马。
“怎?”叶犹清眯着眼睛问,避开刺目天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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