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儿偏过头去,掩饰崩溃。
“别怕,不杀无辜之人。”叶犹清面无表情地说,抬起手腕,顺手将她眼下冒出泪花抹掉,定定看她几眼,然后起身离去。
刚出门,便见雪白衣角堆叠在门边,叶犹清猝然停下脚步,不自觉露出笑意,转个圈蹲在辞柯面前,看她背靠着墙,在地上画出圆圈。
“你蹲在这里做何?”叶犹清去摸她发顶,被辞柯偏头躲开,狐狸眼夹杂着恼怒,蹙眉瞧她。
“怎?”叶犹清愣,看看自己手。
女子没有动,泪水顺着她眼角滑落,她死死盯着叶犹清:“果然是你,在单城看到你便觉得面熟,果然是你!”
“你既已报信,便早已认定是,如今又何须惊讶。”叶犹清依旧不为所动,专心给她上药。
女子无声流着泪,身体颤抖羸弱,美而破碎。
“你们皇城司训练应当甚是艰苦,不过绑着你,何苦如此。”叶犹清开口。
“你知道?”怜儿嗔目。
小心。”
叶犹清慰藉地拍拍她手,然后缓步走进房中,同外面艳阳高照对比鲜明,屋里门窗都锁着,潮湿阴黑。
叶犹清拿小瓶伤药,打开内室锁,走进去后,再将门关上。
内室更暗,唯窗子在外面被木板钉死,唯有头顶小块天窗照进光亮,女子就蜷缩倒在那片光亮中,面色惨白,同马大说样,额头鲜血淋漓。
她手脚都被捆缚着,打奇怪解不开死结,应当是镖局专用,根本无法逃脱。
辞柯推开她起身要走,叶犹清连忙去拦,将她衣袖拉住。
“辞柯,怎?”叶犹清温柔声音,拽着她衣袖摇摇。
“给她擦过泪手,不要碰。”她闷闷不乐道。
“猜。”叶犹清回答。
怜儿喉咙动动,像是彻底放弃样软身垂首:“不曾训练多久,暗卫头次收女子。”
那怪不得。叶犹清挑眉,随后用无名指抬她下巴,将她小脸抬起,继续上药。
“没有伤害你们,可不可以放?”她低声恳求。
“可以,但得等们离开此处,要确保他找不到们。”叶犹清收起小瓶,将之放入衣襟,“在此之前,你还需委屈着。”
墙上也沾着血迹,想必是她跃起冲撞,这才将额头撞伤。
叶犹清微微皱眉,单膝跪下,伸手将软绵绵女子拉起来,让她靠在床头,女子尖细下巴明显比往日更瘦,仿佛折就碎。
她眼皮有气无力地抬起,开口道:“你终于肯见。”
“多少日,你要把关到什时候?”惨白嘴唇蠕动着,她似乎十分悲戚恼怒,但却没有气力大声。
“说过,只要你不伤害们,不会杀你。”叶犹清说着,拔出伤药盖子,用指尖点些,往她额头抹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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