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。”她对着门外开口，周鸿这才噤
声。
辞柯无力地扯平软枕，
“可是从城外挖地道到嗣荣王府，须得多少日？”辞柯担忧道。
“嗣荣王府并不大，且位于城西，背靠山林。莫要忘，铁骑便是靠挖洞吃饭
。”叶犹清不忘微笑，“算算
被关押这些日子，应当快。”
辞柯看着她凑近吻掉落到下巴上泪珠，吸吸鼻子。
“别哭。”叶犹清湿润唇滑过下巴，“幸好你来，不然都不知道去哪儿寻你。”
“知晓就好。”辞柯恨恨道，她在叶犹清衣服上蹭掉眼泪，直起腰来，低低道，“那之后呢，还能不能见到你。”
她想起昨夜场景。
双手被缚叶犹清唤她接近，在她耳边轻语，内容远比呼吸挑逗更为令人震颤。
“太危险。”辞柯
手抓着床沿，又惊又怕，连连摇头。
“确实。”叶犹清叹息，“但这是唯机会，当初守城太紧张，没有时间多做规划，只能囫囵想这个法子。”
“本想同铁骑起逃脱，但守城当日每件事都难以预料，就如同现在，没有逃掉。”
不能做什
傻事！”
“戴将军已将叶姑娘尸体埋，方才想多看两眼认认，他也不许，不过坟就在城外，你若想去，带你去祭拜。”
门内没有点声音，好像没人似。
周鸿生怕她悲伤过度做点什，便绞尽脑汁地同她讲话，挠着头强颜欢笑：“昨日闯入官府救人马家兄妹，听说被抓个，不过今早戴将军便将人放，赶出渭州，你不必担心，戴家这小子虽不敢违抗皇命，但好在算有点良心，与他同窗多年，知晓。”
“辞柯？”周鸿拍拍门。
叶犹清愣，闭上眼：“再怎样这也是个拼命法子，若还活着，就定会去找你。”
“你找不到。”辞柯赌气。
“会找到你。”叶犹清柔声道。
门外忽然传来周鸿拍门声，辞柯忽然惊醒，她喘息着抬头，发现自己还维持着环抱自己姿势。
床榻上空落落，只有她个人冰冷气息。
“若早早被杀也就罢，若是像现在样被关押，便值得试。”叶犹清轻轻说。
辞柯眼圈红，她低下头，有些慌乱地张唇呼吸。
“以什为号？”辞柯抬睫问。
“大火。”叶犹清温声说，“十里同铁骑旦准备好，就会纵火点燃嗣荣王府，消息虽送不进来，可走水却能听见。”
“渭州刚被进攻，之后段时间都会有禁兵看守，防卫森严，插翅难逃，除假死骗过皇帝以外，只能等死。”
而门内似乎遮挡切声音，穿着脏污衣衫女子合衣躺在叶犹清躺过榻上，长发散乱，靠近眼下那部分犹如水洗，被眼泪浸湿。
方才脸上溅到泥水已经冲刷干净，那张小脸白白净净，双手放于小腹，眼神穿透屋顶，看入虚空里。
她有些冷，便翻个身，用双手抱紧自己，想象叶犹清在她身后，想象自己正靠着她温热怀抱。
不存在手抚过她脸颊，她不由自主昂起脖颈，又滴眼泪从眼角渗出，滑入软枕。
“叶犹清，你何时能回来。”她梦呓般自语，想象那双手帮她擦去眼泪，抬脸迎合时，却只碰到窗口透入微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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