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来。”辞柯开口。
“今日可真冷,圣上……”看见辞柯瞬变眼神后,他连忙改口,“皇帝也嫌文德殿炉火不旺,故而还早下会儿。”
辞柯没什表情,只勾勾嘴角。
“小妹,外面冷,们先回屋暖暖?”周鸿小心翼翼征求意见。
辞柯嗯声,起身抖掉被风吹进亭子雪,慢步走出亭子,沿着干净小径走出花园,周鸿替她打着伞。
辞柯这两年愈发不说话,有时坐在院中整日都不动,周鸿看得心疼,便换原来老宅子,想着让她新鲜新鲜,也好忘却旧宅那些往事。
新府邸虽然小些,但五脏俱全,对于他们兄妹二人也足够。
“主人下朝。”旁个梳着双髻婢女撑起把伞,挡住头顶雪花,碎步跟着周鸿穿过门廊,往庭院走去,“这几日比往年冷得厉害,得穿多点。”
“是,今早险些没冻掉鼻子。”周鸿将手放在嘴边暖和着,大步流星穿过假山,原本瘸腿已经不影响走路,只是若仔细看,还能看出长短痕迹。
“姑娘呢?”周鸿问。
时值冬日,汴京下层薄雪,称不上银装素裹,只往屋顶上盖点白头纱,御街左右枯干树杈也落几片白,冷风吹,雪又如雾般散开。
空中时不时飘着些银粒子,打在人脸上生疼。
这样天气少有人在街上走,只有几辆马车孤零零碾过薄雪,留下顺车辙,在当街拐个弯儿,停在旁崭新牌匾下。
烫金周府二字,清晰地印在上面,反射着天光,熠熠生辉。
“周少卿,这有乔迁之喜,还不请几位同僚进去坐坐?”另辆马车掀开加厚车帘,捧着手炉笑道。
“她还没有消息?”辞柯忽然开口,冻得通红纤细五指抓着斗篷边,将身体挡住。
周鸿叹口气,犹豫下,才道:“辞柯,两年,你……”
“你有没有找到裴宁?”辞柯将他话语打断。
“裴宁在江宁府名声很大,又似乎与当地官府有联系,故而并不难寻。”周鸿低头,“但,但裴宁也说这两年从未见过叶姑娘,只同你样
婢女眼神躲闪,低声回答道:“早便起,正在花园亭子里拨弄琵琶,们几个劝,但姑娘不听,等也不敢多言。”
周鸿啧声,伸手拿过婢女手里伞,独自往花园走去。
冬日花园没什旁颜色,湖水结冰,冻得梆硬,湖边亭子坐着个女子,裹着雪白毛皮斗篷,黝黑发丝盘在身后,眉眼,bao露无遗。
她垂眸时面若白桃,眼若琉璃,可抬眼看向周鸿时,那双上挑眼眸却令人有些心悸。
周鸿不由得放慢脚步,走到她身旁,伸手去拿她怀中冷得冰手琵琶,所幸辞柯没拒绝,松手任由他拿去。
“改日,改日!”周鸿跃下马车,冷得跺跺脚,冲几人挥手。
“看你就是拦着等与令妹相见!”那年岁不大青年男子揶揄道。
周鸿嘿嘿笑,双手驱赶:“这说什话!家中没什好酒好菜,明日们去金陵斋,好好款待各位。”
那些人知晓他不会同意,便来回说笑几句,告辞离开。
雪似乎下得大,地面有积雪,周鸿呼出口白气,将手揣在袖笼中,示意旁守卫开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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