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家少女等不及春日,已经将春日衣裙穿出来,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,却还不忘在河边赏梅,唧唧喳喳说笑不停。
人群中,个身形颀长女子格外引人注目,她穿着冬装,肩上还搭厚厚斗篷,却不显臃肿,可见本人有多瘦削。
不过好在身姿灵活,走在摩肩擦踵路上,竟分也没碰到旁人。
她走到处挂着黄旗帜酒家门口,抬头看看,这才迈步进去,店里点暖炉,热乎乎,弥漫着烧酒味道。
“客官里面请!”小二帮忙接过她斗篷,弯腰将她请到楼上,此处沿河,能够俯瞰滚滚淮水,些商船沿河
“就算等到垂垂老矣,白头枯坐,还等。”说罢,她推开周鸿替她遮挡伞,转身走向大门。
周鸿往自己嘴上给巴掌,忙追上前:“辞柯!你去哪儿?”
“进宫。”辞柯冷冷道。
“你别又去寻宫里那皇子!如今传言已经沸沸扬扬,万……你不是同姑母般!”周鸿拦住马上关合门,将声音含在嗓子里喊。
见辞柯不理不顾,周鸿只得放弃,扬着手里伞:“好歹撑把伞!”
,收到过几封信。”
“说等她来寻,最后还是忍不住。”辞柯低声自讽,停下脚步,回头望向远处大门,喃喃道,“而且就算是信,她也有两月不曾写过。”
她将手摸向胸口,那里藏着几张薄薄纸,每页都被读过上百遍。
“辞柯,你也说,那信笔迹……”周鸿不禁抓耳挠腮,又看不下自家妹妹日日悲戚,只得硬着头皮道,“那笔迹根本不是叶姑娘。”
“她信中写她受伤,不能提笔。”辞柯字句道。
雪不知何时已如飘絮样大,绵绵翩翩落在人肩上,眼前女子背影蹀躞,孤零零裹着毛皮斗篷,很快消失在风雪里。
这年天气也不知怎,小雪断断续续下个月,直到冬末,雪才渐渐停下,积雪还在,只午时阳光照射时才能化去些。
地面水被人们踏过,混成泥泞,滋养整个冬日被冻瓷土地。
而在南方,则是寒梅初满,树香雪,落花混着雨雪落入河水,漂浮着远去。
淮水涛涛,翠华四起,烟笼寒沙,悠悠长河两旁酒家纷纭,琵琶小调传入耳中,令人不饮自醉。
“可这久,她还没有露过面,几封信能说明什,又不是她笔迹,内容又直含糊其辞!”周鸿忍不住提高嗓音,“说不定她早已……”
“她让等她!”辞柯忽然扭头,双肩微颤,涂口脂唇比腊梅还艳丽,“每封信她都讲,若不是她写,她为何会要等着?”
周鸿被她忽然凌厉言语震得后退步,双手举在身前,强行压下情感,慢慢道:“辞柯,你婚龄早过,几次有人提亲,那些男人隔天便会出意外,不是滚下马摔断腿,便是作*犯科被官府捉去,就连皇帝亲自赐婚都不得幸免。”
“知晓都是你做,但如今京中已经传开,说你什天煞孤星克夫之命,你这般坏自己名声,若是叶姑娘回来尚可,若她回不来,哥哥万有日没,谁来保护你?”周鸿苦口婆心地劝。
“不需要别人保护,只要她。”辞柯声音并不平静,语速极快道,“她让等两年就等,让等三年也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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