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犹清摇摇头:“如今被盯得紧,这笔银两不能从这里出,便只能找你。至于用来做什,你还是不知晓为好。”
裴宁似懂非懂地颔首。
“那你下步如何?”裴宁问。
叶犹清抿口酒,方才如玄冰眼底忽然化出春水来:“去汴京。”
“汴京?”裴宁险些叫出声,她拉着叶犹清直垂在下面右手,却见眼前女子双肩颤,连忙将手收回去,“汴京于你而言太危险!”
裴宁泠泠笑,将脸凑近,“对,月前还有人来寻你,说什主子姓周,可那时没你消息,便什都没讲。”
叶犹清捏着酒杯左手紧紧,忍不住又咳嗽起来。
裴宁忙上前拍打她背,眉眼间流露几分担忧:“这是怎,身子看着这样差。”
“无妨,就是旧伤,如今快好。”叶犹清摆手轻笑。
“如今被人盯着,说不几句。”叶犹清没有四处看,而是盯着酒杯说。
而下,景观极美。
女子在窗边坐下,低低咳嗽两声,露出苍白脸来。
凤目晶莹,浅看犹如寒冰,脸上肉少些,下颚清晰如石墨勾勒出,除眼睛,其余有些普通。
“杯温酒,多谢。”她轻声道,冲那小二笑笑。
酒上来,她等人也来,扭着腰肢走到她对面,拉开椅子坐下,端是风韵袅袅,指甲涂红蔻,蹙眉看她。
“放心,皇帝如今就算知道是谁,也不敢动。”叶犹清道,“何况是以陈姑娘身份被请去。”
“再者。若再不见她,怕她便真不要。”叶犹清看向窗外滚滚长河,和远方黛色远山,轻轻说。
裴宁便也忍住目光,在她后背拍拍,又回到座位:“你需要什?”
“银两。”叶犹清说着,用左手蘸水在桌上写下个数,裴宁目光稍显惊讶,不过很快便平定下来。
“好,回去便准备,这些年没有你消息,银子全叫马二存在钱庄中。”裴宁低声道。
“多谢。”叶犹清道。
“这本就是你。”裴宁说,“只是你要这多银子,是为何事?”
“叶姑娘?”裴宁犹豫着问。
叶犹清将食指放在唇边,在桌上写几个字,裴宁烟波流转,抿开鲜红唇笑道:“原是陈姑娘,失礼。”
“陈姑娘这些年,去何处,怎看着清瘦许多?”裴宁低声问,打量着叶犹清脸上易容。
“之前在北方,今年南下,近日才来江宁府。”叶犹清温声答。
“北方如今乱军四起,齐军又没有风骨,节节败退,人们可恨不得全逃到南面来呢。只是许多地方不收难民,也不知防着什,加上今年冬天冷,据说冻死不少百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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