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室乱得不成样子,看样子像是被人摔砸过,地上满是碎掉瓷片,剪成片状锦被,木床上也片凌乱,春红垂着视线,上前飞快整理好床铺。
十里这才单膝抵在床边,将女人身体放上去。
谁料后背刚接触床面,周子秋便忽然侧身扒着床沿,痛苦地呕吐起来,叶犹清连忙转身拿个水杯,再转回来,便见十里动不动任她吐着,待周子秋终于不动,才轻柔地将人翻转回去,拿过帕子替她擦干净污秽。
叶犹清步子停停。
那动作太正常且自然,没有丝毫嫌恶和疏离。
叶犹清感受到身后十里僵硬,她安慰地回手捏住她掌心。
“春红,贵妃身子金贵,还不快将门关上。”辞柯出言命令,春红连忙起身跑到门边,责备道,“都不许再看,院中活都做完?”
在她呵斥下,几个宫人连忙福身离开,却有两人在离开前,又往屋里看眼。
叶犹清用余光注意到二人不对劲,面上却是不知所措地站在边,直到大门咣当声关合,将寒风遮挡在外。
“快,快帮!”辞柯这才开口,费力地拦住不断下滑周子秋身体。
辞柯眼睛眨巴几下,似乎似懂非懂,眼泪顺着脸颊落进掌心。
脸颊也肉眼可见露出些绯色。
宫门内忽然传来阵骚动,似乎有人在慌乱说着什,辞柯最后看叶犹清眼,拎起裙摆,转身跑进去。
叶犹清回头同十里对视,在她手臂上拉把,大步跟上。
只见几个宫人正围在寝殿门口,见辞柯来,纷纷左右让出条路,看着辞柯跑进殿中。
“水。”十里忽然开口,叶犹清这才走上前,将茶杯递进她手里,看着十里喂周子秋喝下。
“她这是怎?”十里没抬头,只问。
春红看眼辞柯,这才低头回答:“昨夜圣上来过,今早贵妃便砸所有器具,还不许们接近。”
“圣上每来次,贵妃都会这般。”春红
叶犹清推十里把,十里踉跄上前,在周子秋面前半跪,犹豫会儿,才用双手去捧她身体,从辞柯怀里将人接过。
“十里姐姐,帮将姑母抱进去,可以?”辞柯轻轻道。
奇迹般是,方才还不适挣扎周子秋,碰到十里身体,便忽然乖巧甚多,玉白指尖垂在地面,呓语几句。
十里点点头,浅色眼睛目视周子秋醉酒而无意识脸,然后移开目光,将人打横抱起。
身形高挑十里将周子秋抱着似乎毫不费力,尤其女人身上珠翠叮当,锦衣华帔,看着便不轻。
宽阔厅堂酒香浓郁,门厅原本紧闭着,气味飘散不出,混着不知哪儿点檀香烟熏缭绕,更令人头昏脑胀。
“辞柯姑娘。”守在周子秋身边宫人春红看见辞柯回来,终于松口气,往后推推,看着辞柯跑到周子秋身边,将她手里正流地酒玉酒壶夺走。
“姑母,饮酒伤身。”辞柯柔声劝着,熟练地拿出手帕替周子秋擦掉酒渍,将她软成滩上身揽进怀里。
周子秋脸上涂脂粉,却也遮不住眼下乌青,美则美矣,却疲惫又憔悴,身华服穿得凌乱,本应盘好发丝散半。
她似乎极为不想让别人碰她,就算身边是辞柯,都被她挣扎着推好几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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