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宫里下朝,*员三三两两出宫,只留下几人往甘露殿而去。
包括六皇子在内,等待于宽阔红木桌案前,旁内侍纷纷上茶,茶香缭绕伴着炉香,晨起阳光被阻拦在满是雕花木窗外,殿里炉火旺盛,闷热异常。
另身着蟒袍壮实男子坐于桌案侧,手指沿着茶杯打圈儿,时不时抬起视线,在六皇子身上打转。
而六皇子却装作没瞧见,眼观鼻鼻观心,殿中人各有心思,百转千回。
长脸内侍通报声嘹亮传来,几人急急起身,看着皇帝负手走入殿中,和善地抬手示意坐下。
叶犹清看着十里浓密睫毛下滑落水滴,停顿会儿,点头:“好。”
十里身子软,将额头抵在叶犹清肩上,无力地叹息,说声多谢。
再过后,人便又不省人事,叶犹清僵在原地,直到蹲得腿麻,这才将她身子推开,费力抱回床榻。
十里可比辞柯重多,叶犹清揉着肩膀心道,然后给她盖好被子,随后拉过旁包袱,用十里教她法子易容,慢慢将那张清丽脸遮盖。
她折腾大半个时辰,再出门时便是面容普通陈姑娘,走出大门,冲着虚空冷冷道:“出来罢。”
模样看得心酸。
“小清,以为能断,可没有。”十里说得压抑,叹息绵长,“酒喝下去,又什都想起来。”
“她太苦。”十里说着,手无意识捏得叶犹清生疼,“这些年,该如何忍受。”
“那个狗东西,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,可无能为力。”
叶犹清在她背上拍打,时也不知说些什。
“几位乃朕心腹至亲,不必拘束,当是聊聊天。”皇帝笑着,慢慢落座,看他动作确实无力很多。
六皇子垂下眼睫,知晓贵妃所言不假。
“昨日要你们思忖之事,可有结果?”皇帝抿口热茶,低声问,见殿中人皆无声音,便将眼神放于六皇子身上,“亦儿,你说。”
六皇子被点,顿觉旁太子眼神刺
风吹过几缕,之前在江宁府同她对话黑衣男子从旁街角走出,停在她面前,讪讪道:“陈姑娘有何吩咐。”
叶犹清打怀里掏出封未封口信,放进男子手里:“按着信封上所写地址,寻个邮差送去。圣上吩咐运送精铁,这封信便是通知。”
男子闻言,忙将信捧好,看着叶犹清要走,又急急道:“姑娘,你还未封……”
“反正你们会拆开查看,封不是白费力气?”叶犹清冲他笑,随后转身进门,反手将门关合,将喧闹拦于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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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清,……”十里说着忽然松手离开,颀长身躯忽然滑下床沿,双膝跪地,吓得叶犹清连忙起身拉扯她,奈何十里功夫她比不过,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人挪动分毫。
叶犹清急,手忙脚乱蹲下身同她对视:“十里!你这是为何?”
“小清,知道你在谋划什,看在也算跟着你这久份上,往后若有机会,你能否救救她。”十里瞳色清浅,此时仰着头,倒有几分琉璃破碎之意。
“爹娘教膝下有黄金,于是这生没求过人。”十里竭力稳住身形,侧唇角讽刺勾起,“可以往不曾想她会这般痛苦。”
“求你,帮帮她。”十里双手放于膝上,合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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