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秋手抖,肠胃如往常那样忽然拼命翻涌。
皇帝忽然用力,将她拉扯过来:“瞧你神情,十年有余,你看见还是这副模样?”
“怎不装?”皇帝愤恨望着她,忽然起身,“从冷宫出来后,以为你学乖,这般偏爱你,哪怕是贵妃之位都说封便封,你到底还有什不满意?”
“臣妾从未不满意。”周子秋冷声道。
“从未不满意?”皇帝嗤笑声,将她手丢开,抬臂抚摸她脸蛋,周子秋下意识侧身,随即下颚疼,被皇帝捏着下巴拧回来,“避之不及,你以为看不出来吗?”
“你现在去金陵斋,找那里掌柜阿狗,他会照顾你。”叶犹清说着,拉他出门,绕出到大街上,混入赶在黄昏前出摊百姓中。
“叶姑娘呢?”周鸿沉声问。
“自有别事。”叶犹清面说着,面挥手作别,秀美清逸身影很快隐没入人群。
风雨前总是宁静,宫外百姓忙碌过着日,宫内半日悠闲,文武百官三两成群,说笑着走向设宴大殿,虽天还艳阳和煦,却早有灯笼红烛立于道路两边,乐声洋洋盈耳,充斥着三宫六院。
而福宁殿里却好像摒弃乐声,安静寂然,进门便是浓重药味,闻得人头昏脑涨,墙角虽点宜神香炉却也还是遮盖不住。
行动,等乱军赶到京城,人也早就没。
人不能不救,何况辞柯也在。
“六皇子。”叶犹清将手伸向旁女子,六皇子将她手掌接住,认真看着她。
“这件事必须得求你帮忙。”叶犹清面色也没有几分血色,却努力稳定心神,毕竟成败在此举,这举必须成。
六皇子嗯声,黑白分明眼睛眨也不眨,轻轻道:“姐姐说,定照做。”
皇帝胡须颤抖,眼中戾气愈发凝重:“当年那等忤逆天理之事从来没怪你,周家出事,不顾百官反对保你,你联合外人设计于给周家平反,也不是没有
厅堂以内内室更是,仿佛常年不曾通气,地方够大却也显不出宽敞。
皇帝卧床于正前方,上面遮着纱帘,看不清里面,床柱皆以金漆绘画,雍容华贵,两旁立着两排宫人,皆低头不语。
周子秋笔直于床前立着,视线瞧着纱帘。
“爱妃,来。”皇帝声音传出,随后宫人上前将纱帘卷起,露出里面场景,皇帝身着寝衣,正慢慢坐起,旁宫人低头替他穿靴。
周子秋没说话,走上前,看着皇帝瘦削许多粗糙手掌伸出,将她五指抓住,轻轻摩挲。
“你是皇子,应当可以入宫,你先速速回去求见皇帝,尽量拖延时间,个时辰后,无论事情如何,都记得派人于宫门口接应,放人进去。”叶犹清尽量字句说。
六皇子连连点头,又看向旁绷得像弓弦样十里:“姐姐,不如叫十里姐姐同起,扮作暗卫,若实在不能轻易拖延时间,她总能帮上些什。”
叶犹清点头,将左手边十里推给六皇子:“快去。”
二人也不敢耽搁,门开关,院里就只剩叶犹清和周鸿,叶犹清知道周鸿定会引人找过来,于是用力撕下根布条,将他腰腹伤口死死缠住,扶他起来,将间氅衣递给他。
周鸿已经缓和些,虽然摇摇晃晃,但却能站得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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