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景自然和谐,看久,和后面青苔斑驳墙融为体,好似幅细细描绘丹青。
叶犹清和辞柯都没有出声,安静瞧着日光弹指而过,树影前移。
直到只喜鹊飞过头顶,扑闪翅膀动静惊扰周子秋,女人马上起身,脱口而出:“小十……”
十里也不慌乱,伸着手供周子秋去扶,待她站起,才将人搂过,轻拍着后背安抚。
现在女人有多依赖十里,从她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十里手便能看出来,这是身体本能接纳和
周子秋看见不记得人便会紧张,就算看见辞柯也是如此,最后实在无奈,十里只能将她带出宫,单独陪她住。
快要正午暖融融阳光烘晒着院落,花香飘进院中,十里挠挠头,道:“今日阳光不错,正巧她安稳很多,不如带出来透透气?”
辞柯连忙点头。
马小闻言,便从偏房搬来张木桌放在院里,又把周子秋平日爱躺摇椅摆好,十里则回屋劝说周子秋,足足炷香时间后,才半哄半强迫地将人带到外面。
女人闷得苍白肌肤接触阳光后有些刺眼,她没当初皇宫中身华丽,只穿件牙白绛绡罗裙,腰肢空空荡荡,发丝用根绸带松垮系在身后,脸色倒确实红润很多,恢复几分往日美艳。
言神色凝重,轻车熟路地走过方方正正小院,来到房屋门前,却没敢入内,只弯着指头轻叩门扉。
门从里面打开,露出十里略显疲惫脸,她看眼辞柯,回头柔声道:“出去下,会儿便好。”
说完好会儿,她才迈出门槛,同叶犹清碰碰手掌,心力交瘁地笑笑。
不过虽然累,她眼中却是轻松。
“你们怎来?”十里揽过辞柯肩膀,将步三回头她推到阳光下,“不说声,好备些东西。”
她同叶犹清对视后,本能地往后退,去牵十里手。
叶犹清生怕吓着她,连忙移开目光去看天。
“莫怕,这位是徒弟小清,她不是坏人。”十里哄劝着,语气温和,任由周子秋攥着她手,将周子秋引到摇椅旁。
周子秋虽然忘却大部分事情,但骨子里那份矜贵还在,凤眼低垂,朝叶犹清点点头,直着腰身坐下,才慢慢靠进柔软摇椅中。
风吹起她额间发丝,周子秋手直没有松开十里,似乎这样能令她安稳,十里也不觉得累,拎个小凳屈腿坐下,手放给周子秋去握,手扶着摇椅边缘晃动。
“备什?如此见外。”叶犹清莞尔道,“她还是那般?”
十里面色有些复杂,揉着额头回答:“还是记不起来什,但夜里不再梦魇,不过许是因为这几日都陪着她,于是放松不少。”
叶犹清颔首,那夜过后,周子秋不过半日便醒,只是醒来便盯着房梁直愣神,谁唤她都不出声,若有人碰她,便会吓得尖叫后退。
直到十里出恭回来才将她制住,细细询问后发现,周子秋竟然将往日事都忘大半,她记得自己是何人,也记得十里是谁,甚至记得如今是齐朝第几年,唯独将经历事情忘个干净,若要她想,便会头疼得泪眼盈盈。
十里着急地唤来太医,但怎查都查不出头绪,只说或是因为受强烈刺激引发症状,须得好好将养着,往后或许能记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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