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乐声混杂轻快,还有锣鼓,路过人时不时驻足观望,从大门往里看,议论此处何时多出家奇奇怪怪铺子来。
而里面更是装潢大胆,木制桌椅都被漆成朱红之色,围在大堂边上,环绕着处半人高台子,台子铺红布,周围鲜花装点,台子后以圈木柜相隔,柜后摆放着各类乐器,此时正有乐师在调试,奏出断断续续乐曲。
这里地方十分宽阔,桌椅反而放得偏僻,中间留出空地来,不知为何用,大堂侧同样设长长排木柜,木柜内放满酒壶酒杯,柜子旁摆放高脚凳子,凳子间间隔两人之宽,供人坐饮。
店内凡是能摆地方都摆烛台,只等傍晚来临,此处便会灯火通明。
身着深蓝锦衣清冷女子正坐在高脚凳上,喝掉手里果子酒,神情满意。
驾车马小回头问:“姑娘,走?”
叶犹清嗯声,同辞柯坐回马车,掀起车帘回头望,看着景物越来越远,又被新花草树木替代。最后她放下帘子,冷不丁被辞柯凑过来啄口。
那姑娘笑得狡黠又可爱,惹得叶犹清不由展颜,心中瞬惆怅也消散殆尽。
只要有她在,此去年岁漫漫,定会日日欢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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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去往江南路,她本想带着赵卿柔起,但赵卿柔自小生活在京城已然习惯,便拒绝叶犹清,留在汴京。
用她话说,鸟儿大总要飞,没有她束缚,才能飞得更为高远。
离开当日她们并未引人注目,而是坐着扮为商队马车出城门,汴京城高大巍峨城墙渐渐被被葱郁树木掩映,最后彻底抛在翡翠样群山之后。
身后有快马跑来,拦住叶犹清马车,从马上落下人,对着叶犹清低头,将个金黄牌子呈上。
“叶姑娘,这是圣上命送来,务必亲自交予姑娘。”那人目不斜视道。
“小清,此处真入夜才能开门?”十里迈着长腿,手里拎着个扫把,扔到边,坐在叶犹清身旁。
她有些欲言又止,回头又看这怪异装潢,才道:“你确定这个什酒馆……会有人买账?”
月后。
盛夏在南方展示最是热烈,天地好似熔炉,阳光不遗余力地蒸烤大地,街上花啊草啊被晒蔫叶子,软趴趴垂着,等待不知何时才能吹来风。
淮水近日不再波涛汹涌,而是平静流淌,对面乐伎琵琶声,伴着吴侬软语小调,隐约越过河传来。
这样炎热日子,街道上人并不多,全都挤在酒市店家里躲避太阳。
淮水边店铺林立,酒家乐坊居多,大多安静,偶尔传出两声说书讲史,也是温文雅致,不过也有例外,比如最为中心处铺子,红门大开,牌匾崭新气派,进门处摆缤纷繁花,看着招摇惹眼,不甚文雅。
叶犹清同辞柯对视眼,双手接过牌子,细细端详,身躯颤。
“这是……”叶犹清呢喃道。
“此乃圣上御赐金牌,见之如见圣,圣上说,这是唯能为叶姑娘做。”那人低声道。
辞柯拉住叶犹清手,叶犹清盯着那金牌看会儿,才收入袖中,轻轻开口:“麻烦替回禀陛下,多谢。”
那人点头,随后打马离去,马蹄掀起滚滚灰尘,绕进片绿意中不见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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