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里闻言,长腿翻,顿时从树上落下,树枝被她带动得摇晃,叶片上残留水滴雨点样噼里啪啦地撒,落周子秋身。
周子秋急忙向后躲避,却还是躲不过,眼看兄长送给她桃红色罗裙被弄上泥点,她便又难掩愤怒:“十里!”
十里没料到会弄脏她衣裙,愣愣,本想上前看看,却被周子秋推开。
“你怎这样坏?每次遇见你,从没有好事情!”周子秋时
周子秋不信这邪,扑上去又抢几回,却连面人棍子都没摸着,最后下冲得猛,脚下磕绊,竟朝着十里摔去,十里则轻轻躲,京城第美人便踉跄好几步,幸好有棵树挡着,这才没摔着如花似玉脸。
周子秋又恼又丢面子,若不是心里那口气撑着,怕是会当街哭出来,但如今她只是背靠槐树,愤怒地瞪着眼前少女。
那双凤目真是好看,但十里却好像丝毫不动容,得意地晃晃手中面人,大摇大摆从周子秋面前走过去。
周子秋从小锦衣玉食,因为她身份,无人会对她说句重话,尤其是她兄长,对她事事顺从宠爱,从小到大连句重话都不曾有过。
所以她此生从没有这样讨厌个人。
里,准确地抽走周子秋心仪面人。
周子秋抬眼看,眼前人不是那个少女又是谁,上次残余火气便噌地死灰复燃,周子秋转身挤出人群,把扯得十里转个圈。
“这面人是选中,你若想要,自己再挑支!”周子秋伸手夺过面人,把铜板拍到十里掌心。
十里起初还有些惊讶,待看清周子秋面容后,手转,就将面人抢回去。
“姑娘这说实在霸道,这面人插在那里,谁先买便是谁,自己掏银子掏得慢,怎能怪到头上?”十里黛眉挑挑,将铜板又塞回周子秋手里。
生活总是不如意,在此之后,她几乎次次出门都能碰到十里,而又几乎次次都能吵得不可开交。
然而就在周子秋以为她要永远这样讨厌她时候,她们关系却忽然来次转折。
她不记得转折是在第几次碰面,只记得那天晴光正好,隔壁姑娘约她去挑选最新胭脂,她便带着春红出门,行至处遮天蔽日老槐树下,抬眼就看见正躺在树杈上十里。
周子秋从鼻子哼声,惹来十里低头,看她眼道:“真是冤家路窄,不过出门躲个清静,就又能遇见周大小姐。”
“你以为愿意碰见你似!”周子秋反唇相讥,“平白坏本姑娘心情。”
周子秋眼看面人又被夺去,犯小姐脾气,劈手又抢回来:“已然同那阿翁说好,只要这个,是你不听人说话,有错在先!”
十里嘴巴张张,没再同她多说,左手虚影闪,周子秋还什都没看见呢,那面人就又回十里掌心。
“你!”
周子秋气得红眼睛,然而话还没说出来,十里就语气懒散地打断她:“这位姑娘,个江湖中人,同您府上下人不同,由不得你说什便是什,你若真想要就得遵守江湖规矩,自己来夺,有本事拿到才是你。”
她话音刚落,周子秋手就到她眼前,十里却毫不在意,身子微微仰,左手松开,那糖人就垂直落下,躲过周子秋后稳稳落进她右手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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